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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外響起,百里婧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睡在墨問懷裡,她的雙臂抱著他,腿也不規矩地架在他身上,整個人呈蜷縮緊貼的姿態。她忙鬆開雙臂和腿,重新躺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墨問唇邊泛起些微笑意,被壓麻了的手臂探過去,還是握住了她的手,兩個人的手心此刻俱都溫熱。
窗外已經大亮,百里婧偏頭看他,能清晰地看到墨問的雙眸緊閉,似乎還未醒。她收回眼睛,平靜地望著上面暗色的床頂,忽然想,就這樣吧,墨問,如果可以,就這樣攜著手過一生吧。她再沒有過多奢望了,只是不知道墨問還想要什麼。
這些天以來,都是她佔據主導地位,她認為對的就去做了,卻很難考慮得那麼周全。而且,她的心裡多少帶著不甘,不甘心自己是愛情中的失敗者,不甘心韓曄真的如此絕情地丟下她,甚至不甘心在遇到她所恨著的那兩個人時,她如此難堪,然後,無地自容。
為什麼無地自容?
因為她的愚蠢和大惡。
她竟將這份婚姻強加在墨問頭上,在時過境遷後卻又想著,墨問為什麼比不過韓曄?他為什麼沒有韓曄那麼好?
墨問是墨問,韓曄是韓曄,他們是不同的。墨問為什麼要被拿來同韓曄比較?難道因為他病弱,他面容醜陋,他不會說話,他就要受到種種不公的待遇?
她給墨問的傷害遠大於對他的保護。她先傷了他,再去保護他,因果都是她種下的,她成了隻手遮天的惡霸,肆意地踐踏著墨問的自尊和他整個頹唐的人生,這是不能被原諒的罪孽。
天色不早了,她得起床替墨問熬藥,於是,輕掙開墨問的手掌,掀開被子下床,剛走下紫檀木腳踏,背後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的哨聲。
百里婧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墨問側過了身子,面對著她笑,又接著吹了兩聲長長的哨音。不是她教給他的那幾句暗號,而是他自己定的——
三長。我想見你。
他柔柔笑開的樣子,像新婚的丈夫看著深愛的妻子,百里婧被他溫柔的眼神絆住,半晌才道:“我去熬藥。”
墨問抿起薄唇,朝她伸出一隻手來,百里婧上前握住,墨問寫道:“我替你綰髮。”
百里婧愣了愣,忽地笑了:“好。”
三千青絲鋪在背上,墨問站在她身後,有些犯難,世上有很多事情並不是無師自通的,比如綰髮。他從未做過這等風流閒雅之事,在此之前連女子的髮髻都不曾仔細研究過,只是近日來對她的長髮很感興趣,每時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