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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5月後,帝都市的天氣越來越暖。
柳絮到處飛,落在城市角落裡,隨微風滾成一團一團的絨毛。畫室整天開著窗,角落裡也有柳絮團,隨氣流滾動到更角落的地方去。
仲皓凱對柳絮過敏,戴著口罩還總是打噴嚏。
他蹲在牆角,洩憤似的用打火機點燃那些絨毛,看著它們“嗖”地一下,隨著火光畫為虛無。
藝術細胞蠢蠢欲動,仲皓凱扭頭和黃櫨說:“黃櫨,你說我畫一幅柳絮怎麼樣?被點燃然後消失的柳絮,最好再昇華一下主題,用來諷刺些什麼。”
黃櫨正站在自己的畢業設計前,心裡稍有些緊張地打量著每一寸畫而。
她和仲皓凱不一樣,他一路成功,心態上自然是穩一些。她是一路失敗,總難免緊張。
一旁的仲皓凱那樣說時,黃櫨沒聽見,她的思緒還停留在在自己的畢業設計裡。
回神時已經有畫室的其他同學在問,“臥槽凱哥,你現在思想覺悟這麼高嗎?畫個畫都得諷刺點什麼了?”
“狗屁覺悟。”
仲皓凱的穿著還是老習慣,褲子上叮呤噹啷地掛了好幾條金屬鏈子,順勢坐在地上,又點了一團柳絮:“前天喝酒時,聽一個學長說的,他說現在的畫越有故事越炒的價格高。我回來一琢磨,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這話似曾相識,黃櫨仔細想想,可能是徐子漾在某次喝多時,說過類似的?
細思起來,某些方而,徐子漾和仲皓凱還真是挺像的,都屬於桀驁不馴特別有個性的那種。
仲皓凱一口氣燒了好幾團柳絮,扭頭,剛好看見黃櫨在笑:“你笑什麼?”
“我有個朋友,和你有點像。”
“別說是你男朋友……”
黃櫨的頭,頓時搖得像撥浪鼓,飛快否定:“你們才不像!”
這時候陳聆從樓下拎著外賣送來的冷飲,正在給大家分發。
仲皓凱接過他的那杯,把吸管戳進去,扯掉口罩:“知道了,孟老師在你心裡獨一無二。”
他對這個話題,比黃櫨還稍微敏感些,解釋著:“我就是怕你戀愛中毒太深,看什麼都有孟老師的影子,才提醒你的。我自己當然知道我和孟老師不像!不過,你說的那個和我像的人,誰啊?我認識麼?別不是陳聆那個傻逼吧?”
剛吸了大口奶茶,含著滿嘴珍珠的陳聆,隱約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
他瞪大眼睛,茫然回眸,目光裡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