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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醫問藥地診治一番,兒子醒了,幸好腦子傷得不重,只是大腿骨裂了,要好好地養些日子。孫從瑞問兒子是怎麼回事,原來是被一個太監打了,就是那個曾經很紅現在已經被皇上趕出乾清宮的田七。真是豈有此理,這群閹貨以為自己是誰,天子腳下就敢行兇傷人。孫從瑞也是愛子心切,相信了兒子的一面之詞,以為是田七故意挑釁。於是就這樣跑到皇上面前痛哭伸冤。
他來得挺是時候,寧王爺還沒走呢。
聽完孫從瑞的哭訴,紀衡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紀徵。早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原來還是為了田七!
其實想為田七出頭的並不只有紀徵一個。鄭少封和唐天遠都想來。但是鄭首輔一聽說兒子跟孫蕃幹仗還想往御前找不自在,就毫不猶豫地把鄭少封關起來了,不讓他出門。而唐若齡聽了兒子的陳述,也攔住了唐天遠,讓他稍安勿躁。
唐天遠不解,唐若齡解釋道,“寧王必會為此事出頭,我們先靜觀其變。孫蕃沒死,你那朋友也不會那麼快送命。寧王為孫家的仇人出頭,這時候正可以看出他在聖上心中的分量。”
寧王幾年前跟今上有嫌隙,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事情過去這麼久了,皇上對寧王是否依然有所忌憚?這些年朝中大臣多半不敢結交寧王,可如果皇上已經對寧王放下成見,那麼寧王將是一支很好的力量。
唐天遠知道父親的意思,他雖不大情願,卻也無法,只得先看看形勢再說。再說,凡事也要有個考量,不能意氣用事,如果寧王救不了田七,他唐天遠去了也白搭,只能另尋他法。
養心殿裡,田七又被提溜到紀衡面前。
雖然出爾反爾的是皇上,昨天還說了不許田七見他,今天又把她抓了回來,但田七為著自己的腦袋著想,還是想辦法把腦袋蒙了起來才去的,這樣就不算出現在皇上面前了吧。
她做事一向認真,蒙腦袋也蒙得很地道,以至於自己的視線也被罩住了。
紀衡坐在養心殿的書房裡,下首紀徵和孫從瑞也分別被賜了座,室內一片肅靜。三人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穿著太監公服的人從外面走過來,頭上罩著青色的硬布筒,布筒直楞楞地向上挺著,活像是一個大煙囪。這移動的大煙囪兩手向前胡亂摸著,走到門口時,“咚”地一下撞上了門框。
室內三人都有點傻眼。
田七揉了揉腦袋,換了個方向繼續向前走。她被撞得有點暈,走進書房,估計了一下位置,對著孫從瑞倒地便拜,“奴才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