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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趕忙道：“金叔，莫生氣，凡事好商量嘛！”
鄧中夏不知道怎麼勸，作為當事人鄧文芳的父親，他的意見也有決定性作用的，多一句少一句都會影響老支書和金忠德談價。
“商量？哼！跟沒有人情味的人有啥好商量的？”金忠德轉身就走。
金玉珍回家了又不放心地回到大隊，剛巧看到王海貴進辦公室，便躲在外頭聽著。
王海貴始終在替金玉珍說話，金玉珍還挺感動，直
到金忠德要往出走了，她才推開辦公室門。
“爸。”
金忠德詫異道：“你咋來了？”
“爸，就按書記說的吧！兩千就兩千，集體的東西我們總是要賠的。”
“哎！”金忠德看向門外，許久才道：“看你吧！是爸無能，高估我自己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老支書站起身看著金忠德背影道：“忠德，我…”
“好了，你閉嘴，玉珍說了，按你說的數賠，這你該滿意了吧！該對得起前豐大隊所有社員了吧！哼！”
老支書又垂下腦殼，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從抽屜裡扯出根菸點燃，無奈地看向窗外。
金忠德拍了拍玉珍肩膀道：“我先回了，你晚上回來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金玉珍點頭的瞬間，金忠德已經甩開大步出了大隊辦公室。
一直高高在上的老支書怎麼會在不起眼的金忠德面前低頭？這讓王海貴感到納悶。他看向金忠德，正好迎上金玉珍投來感激的目光，王海貴咧嘴一笑。
鄧中夏更覺得金忠德神秘，一個生產隊多年了，咋從沒見過金忠德在老支書面前竟這麼牛，這一回真讓他大開眼界了。
會計老老實實假裝翻賬本，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偶爾推推鏡框向所有人看一眼。
“書記，我爸他讓你生氣了，對不起啊！”
老支書輕揮手道：“是我讓他生氣了，沒能如他願，身在這個位子，我也是盡力了。”
其實，今天辦公室
裡的人誰不知道老支書已經做了巨大讓步呢？油坊基建加裝置值多少錢，柳發清和程東泉都粗略算過，要是賠兩千，連一半都不到。
“謝謝書記。”
“哎！玉珍，謝啥喲！你爸莫背地裡罵我就阿彌陀佛了。”
金玉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而就到火盆邊道：“謝謝鄧叔，謝謝王…”金玉珍遲疑片刻，抿嘴一笑：“海貴，謝謝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