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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家屬，你們先彆著急，聽我說好不好？”
金玉珍剛進醫生辦公室就控制不住情緒問東問西，醫生輕揮揮手製止了她。
“地區醫院你們也住過院，確診是肺結核，可這種病吃藥是能緩解的，今天看反倒更加嚴重了。你們錯過了孩子最佳服藥期，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不，醫生，你有辦法對不對？醫生，求求你。”金玉珍哽咽著求著眼前看似學問很深的大夫。
大夫搖搖頭，愛莫能助。
“轉院…”程東泉眼神迫切地看著醫生又道：“轉到地區醫院還有救嗎？”
“這個嘛！”醫生沉思片刻道：“轉院我們可以幫你們聯絡救護車，只是…”
“只是啥？醫生，你就直說，就是傾家蕩產，我也要救回我女兒。”金玉珍斬釘截鐵。
“只怕是竹籃打水。”
醫生文縐縐的回答，直接把金玉珍和程東泉搞迷糊了。
金玉珍這個性格，哪會去想醫生話中之意，直接道：“醫生，我們都沒念過幾天書，你就簡單說，現在醫療技術能不能救活我女兒，哪家醫院能治。”
醫生翻開病歷夾，指著病歷上一大堆金玉珍根本看不懂的資料道：“你們看，各項檢查結果表明，這個病已經到晚期，誰都治不好。”
醫生合上病歷，眼皮抬都沒抬一下接著道：“好好照顧幾天盡點心吧！花再多的錢已經無濟於事了。”
此刻，金玉珍無聲的淚水奪眶而出，連擦
眼淚的力氣都沒有了，轉過身跌跌撞撞出了醫生辦公室。
程東泉看了看醫生想再問點什麼，醫生卻已顧自忙別的了。
“哎！”
程東泉一聲長嘆，轉身喊了聲“玉珍”，便急忙追出去。
醫生已經說得很清楚，耗在醫院還有意思嗎？程東泉用人力車拉著程金燕往回走，金玉珍一路上都在流眼淚。
回到家，張連英知道程金燕已經無法救治，大哭了一場，隨後就用下心給金燕做好吃的。
金燕胃口極差，吃上幾口就不吃了，張連英乾著急沒辦法。
金玉珍沒有心思再顧及那些莊稼地了，整天陪在金燕身邊，連晚上睡覺都緊挨著金燕，生怕錯過最後陪伴的時光。
程東泉一早一晚去地裡澆水，中午飯一吃完，氣都不歇一口，提起斧頭叮叮咣咣砍起來。
他不敢停，屋裡上上下下都要用錢，停一天都會斷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