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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山最終被高登甩在身後。
他放下辛巴達,默默回首遠眺,夜色中的山影巍巍盤踞,如同兇獸重新臥倒,陷入沉睡。
但風沙的呼嘯和頭顱的尖啼縈繞耳際,久久未逝。
“阿泰……”翠茜哭泣著摔倒,雙腿發軟,源力枯竭,再也跑不動了。
雀斑衣衫溼透,黏在面板上的汗水分不清是灼熱還是冰冷。他握著短刀,踉蹌走向高登,手指肚因為頻繁揮刀而神經質地抽動。
高登一動不動,凝如石像,短刀的寒光映在他被陰影覆蓋的側臉上,襯得分外蒼白。
雀斑走到高登跟前,死死盯著他,用嘶啞的語聲說:“阿泰會活下來?”
高登默然片刻,答道:“也許會,也許不會。但至少我們活下來了。”
“我們活下來又怎麼樣?”雀斑激動地揮刀咆哮,“你以為不犧牲的人就不痛苦嗎!”
“有人承受犧牲,就要有人承受痛苦。”高登彷彿不曾看到眼前揮舞的刀光,“每一個人都要承受。”
他們對視片刻,短刀從雀斑手心滑落,他呆了好一會,低聲說:“只能這樣,對吧?只能讓阿泰去做。”
“這是最理智的抉擇。”高登說,翠茜又忍不住抽泣起來。
“好吧。我,我……”雀斑欲言又止,他撿起短刀,背對高登,胡亂抹掉上面沾的沙塵。“我該……信任你。的……對不住。”他說得又快又含糊。
“休息一下,我們該走了。”高登轉過身,望著黑暗中綿延無盡的沙山,“我們必須儘快追上馬賊,從他們手裡奪到水和食物。走到這裡,我們已經沒法再回頭了。”
“我沒法再回頭了。”
反覆聽到這句話,番紅花忽然好想哭。
黑狒狒整個上身往後傾倒,吃力地嚥下最後一管鍊金解毒藥劑。全賴番紅花扶住,他才不至於掉落馬鞍。
“小鬼,我好多了。”他揪住韁繩,急促地喘了幾口氣。肋部的箭傷不但沒有癒合,反而愈加潰爛,滲出黑黃色的膿水。有時他睜大瞳孔,對番紅花重複那些說過很多遍的話,瞳孔裡的黑色血絲越來越多。
這是中毒加深的跡象。番紅花清楚高登的弩箭喂毒,而且是多種毒草熬製的混合毒。毒性不算猛烈,但極為難纏,尋常的解毒藥劑沒辦法驅除。
我有解藥。番紅花的手在顫抖,只需伸手入懷,便可解除其苦。可懷裡不僅有解藥,還有尖銳的笛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