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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也減少到了最低限度。就以女人而言,卡斯達裡的學生,既不會因為受到誘惑而落入婚姻的陷阱,也不致像從前的學生一樣為了假裝正經而不得不強制禁慾,或被迫轉向多少有些賣笑性質的懶散女人求歡。卡斯達裡既然沒有婚姻制度,愛情也就不受婚姻道德的約束了。由於卡斯達里人既無金錢,又無財產可言,故而也就無力購買愛情了。境內民女習慣上都不早婚,因而,在婚前都將區內學生和學者視為特別理想的意中人。這些青年人,就其本身而言,對於家庭和財產都沒有興趣,對於心智和情感至少都能給予同等的重視,並且,通常都富於想象力和幽默感,因此,既然手頭不便,故而也就不得不比一般人更須以身相報了。在卡斯達裡,一個學生的女友,不會問她自己:他願意娶我為妻麼?她知道他不會願意。實際說來,這種事可說時有所聞;英才學生因了婚姻而還俗,而放棄卡斯達裡和教會組織成員的身份,可說已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但在這些學校和聖秩組織的整個歷史中,此種稀有的背教事件,只不過是難得一見的奇事而已。
英才學生自預備學校畢業之後,不但即可享受真正高度的自由,而且還可自行決定求知與研究的範圍。除非學生一開始就由他的才能和興趣自動決定他的方向,否則的話,他所受的唯一限制,就是每個學期提出一份研究計劃,而主持其事的當局者對於此項計劃的執行,亦只是以非常溫和的方式從旁督導而已。對於多才多藝的青年——而克尼克正是其中的一個——他獲得如此廣闊的活動餘地,不但令人嚮往不已,而且可以說是一種延續不斷的快樂源泉。當局容許這些學生享有近乎天堂似的自由——只要他們不流為純然的懶散就行。他們既可涉足各式各樣的知識境域,抓住種種不同的學科,同時愛上七八種科目,亦可一開始就使自己限於某種偏窄的專案。除了遵守適用於整個學區和教會組織的共通道德規條,每年提出一份記錄——記下當年所聽過的演講、所讀過的書籍,以及在各個研究所所做的研究工作之外,沒有別的義務要盡。只有參加技術性的課程和研習——包括玻璃珠戲和音樂講習——才有比較嚴密的成績考核,並依照研習主任的要求撰寫論文或做作業,但這也是必須做的事情。不過,這些課程皆系自由選修,並非非修不可。如果他高興,他不妨一連幾個學期或一連幾個學年,只是運用圖書館和參加聽講而不交任何作業。有些學生拖了很久一段時間才選定一個專修的研究科目,以致延擱了進入教會組織的時限,但當局者極有耐心,不但允許,甚至還鼓勵他們去探測一切可能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