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卸妝 (第5/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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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煦看著他漸漸冷下去的神色,很想追問一句,那你呢,你對他又是什麼感情。
——可他沒有立場。
“前幾天我跟你說,我見了一個不想見的人,”餘昧沒察覺他的欲言又止,似乎也並不太在意他的反應,自顧自換了個話題,“是個搞舞臺設計的導演,下半年Echo演唱會的風格恰好是他擅長的領域,就找他合作了……”
“我剛入行的時候見過他,在哪個人的生日宴上,被關陽帶去見世面……他喝多了,想潛規則我,我逃出來了。”
他的語氣很淡,也沒流露出什麼情緒,只是始終望著窗外那片海,彷彿在說不相干的事:“這段時間跟他合作,要開會討論,避也避不開,但他好像不記得了,還反過來說欣賞我——他不記得,許觀珏他們好像也不記得,只有我記得這件事,覺得很噁心。”
他垂下眼,很慢很慢地撥出一口氣,像吐出了一段沉重又殘缺不全的靈魂,嗓音也有些啞了,良久,自言自語似的補上一句,我有點累了。
餘煦看著他低垂的眼睫,覺得心臟像被海水浸透過一遍,又生生擰乾。
這是餘昧第一次在他面前吐露出真實的負面情緒,臺上也好,臺下也罷,都是第一次。
得償所願,他似乎該高興的。
然而那五個字紮在他心口,他卻只覺得難過。
於是他直起身,循著心底那點兒被疼痛催生出的、不知所謂又毫無道理的勇氣,湊近些許,伸手抱住了餘昧。
是個不摻雜念的擁抱,他只是單純地想安慰這個人——這個在舞臺燈下光鮮亮麗,卻會一個人來空房子裡看海的人。
餘昧似乎愣了一下,卻沒有推開他,只是保持著那個抱膝而坐的姿勢,任他抱了很久。
直到某一陣海潮打來,遙遠的潮聲傳進這間恆溫26度的玻璃房,他才很輕地吸了口氣,隱隱有些顫抖。
然後低下頭,靠在了餘煦肩上。
作者有話說:
卸個妝像在寫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