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過往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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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權當無事發生。
就像他說的,唯一勉強能算是判斷依據的,也只有他父母對那家孤兒院的經營情況是否知情,這一個問題了——如果明知道那裡的條件有多不好,卻還是選擇送他進去,那那些模糊又複雜的諸多情緒裡,至少還會留下一道清晰的恨。
然而站在他的角度也許想不到,餘昧作為一個旁觀者,或是一個社會閱歷多一些的成年人,卻多少有所猜測。
人的行為模式往往是統一的,他不覺得餘煦的父母從小到大對他這麼好,給了他一個充滿愛的成長環境,卻會故意送他去一個黑心孤兒院受苦。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為知道這種三無孤兒院不負責任,不會主動報警或是聯絡父母,對餘煦這樣不能被外界發現的私生子來說,反而最安全。
至於他父母在這兩個極端之間有沒有尋求過平衡,也許有,但也只有當事人清楚了。
他把手機放到一旁,無意識地在鋼琴上按了幾個鍵,有些無力地意識到,自己在這件事上,其實也做不了什麼。
不可能去找餘煦的父母聊一聊,畢竟那是別人的家事,卻也不能站在所謂旁觀者的立場,卻勸餘煦放下或是原諒——哪怕餘煦很聽他的話,很可能真的會照做。
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一直陪在餘煦身邊,給他一條即使無法原諒家庭,也能有所依靠的退路了。
他又想起十年前他回到那個孤兒院時,第一次看到餘煦的場景——連日陰雨後一個久違的晴天,有個小男孩站在鐵欄門裡,那個他曾經站過的位置,小手抓著生鏽的欄杆,從狹窄的空隙裡往外看。
眼睛很黑,是那種澄澈的、一眼能望到底的黑,映出一點陽光的痕跡,明明臉頰都髒兮兮的,卻還是有種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乾淨氣質。
幸好帶他走了。
沉默良久,餘昧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循著情緒,一個音一個音地彈奏,去寫一首他自己也沒想好主題,卻想送給餘煦的歌。
歌名會很簡單,一個字,《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