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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來?”
何朗急急分辯:“媽,我沒——”
“沒就最好!把眼珠子擱眼眶裡看住嘍!”
方嬸說著,面帶憂慮地望向周雲飛的背影,默默嘆了口氣。剛在飯桌上瞧著周雲飛不時往房頭上瞄,她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那眼神裡含著什麼。
兒子老實憨厚,一根腸子直上直下。又正是身強力壯的年紀,真教富家少爺看上了,萬一再鬧出點故事來,她一家子的脊樑骨怕不是都要教人戳斷。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宿,白翰宇終於醒了。他閉眼忍著疼,抿了抿幹到起皮的嘴唇,輕聲呼喚道:“招喜兒……給拿口水來……”
不消片刻,茶杯遞到嘴邊,茶水溫度比體溫稍高一點,入口剛好。神智稍稍清醒了一些,白翰宇聞到一陣桂花香,忽覺額頭脹痛,胃裡猛地翻上口酸水。
來不及起身,他嗆吐在了枕邊。嚴桂蘭見了,趕忙放下茶杯,抽下帕子幫他擦拭嘴角,又將髒了的帕子蓋到枕頭上被浸溼的地方。
她朝門外喊道:“招喜兒,快給換個枕套。”
打從剛聞到那桂花的香氣,白翰宇就知道在床邊守著的是妻子。嚴桂蘭愛把幹桂花放進裝衣服的箱子裡燻,所以她身上總有桂花的味道。之前聞著沒覺得怎樣,今兒個卻濃的教他泛起陣陣噁心。
招喜兒進來給換好枕套,白翰宇枕在上面,睜眼看到妻子,側頭將臉換了個方向。虧了心,無顏面對。是他對不起她,可她還能守在床前伺候他,這份情,怕是下輩子也還不上。
“桂蘭……”他沉沉嘆息著,“甭對我好了,我不配……”
嚴桂蘭默默蹭去眼角的淚光,輕抽鼻息:“翰宇,你跟我交個底兒,你到底——到底厭煩我哪一點?”
“我真——”白翰宇咬緊牙關,忍著疼半撐起身體,仰臉望向髮妻,全然一副乞求的姿態,“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我——我他媽就是個廢物!桂蘭,求你,別再等了,我真的什麼也給不了你!”
嚴桂蘭皺起眉頭,不解地與丈夫對視,片刻後從那雙盈滿恥辱的眼中,終是看出了些端倪。她開始發抖,張了張嘴,卻沒出聲。妻子的落魄失神讓白翰宇更是心如刀割,又覺胸口痛楚和背上的混作一團,穿透五臟六腑,尖銳地刺向下腹。
眨眼的功夫,汗珠大顆滾落。他抽手壓住腹部,弓起背強忍疼痛,全然顧不得這樣會撕裂傷口——
這陌生的痛感,遠比馬鞭抽在身上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