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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有什麼要緊。不過他總說我精神上受了刺激,要好好的靜養,多多上公園。”說著話時,秀姑見他只管喘氣,本想攙著他出門上車,無如自己不是那種新式的女子,沒有那種勇氣,只是近近的跟在家樹後面走,眼望著他上車而去,自己才一步一步挨著人家牆腳下走路。心裡想著劉將軍家裡,上次讓父親去了一次,已經是冒險,現在哪有再讓他去的道理。但是樊先生救了我父親一條命,現在眼見得他害了這種重病,我又怎能置之不理!我且先到劉家前後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個樣子。於是決定了主意,向劉家而來。
秀姑自劉家前門繞到屋後,看了一週,不但是大門口有四個背大刀的,另外又加了兩個背快槍的。那條屋邊的長鬍同,丁字拐彎的地方,添了一個警察崗位,又添了一個背槍的衛兵,似乎劉家對於上次的事,有點知道,現在加以警戒了。據著這種情形看來,這地方是冒險不得的了。但進不去,又從何處打聽鳳喜的訊息?這隻有一個辦法,去找鳳喜的母親,然而她的母親在哪裡?又是不知道。一天打聽不出鳳喜的訊息,家樹一天就不安心。他既天天夢到鳳喜,也許鳳喜真受了虐待。看那個女子,不是負心人,她讓姓劉的騙了去,又拿勢力來壓迫,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她哪裡抵抗得了!若是她真還有心在樊先生身上,我若把她二人弄得破鏡重圓,她二人應當如何感激我哩。
秀姑一人只管低頭想著,也不知走到了什麼地方,猛然抬頭看時,卻是由劉家左邊的小巷,轉到右邊的小巷來了。走了半天,只把人家的屋繞了一個大圈圈。自己前面有兩個婦人一同走路,一個約莫有五十多歲,一個只有二十上下。那年老的道:“我看那大人,對你還不怎樣,就是嫌你小腳。”那一個年輕的道:“不成就算了。我看那老爺脾氣大,也難伺候呢。可是那樣大年紀的老爺,怎麼太太那樣小,我還疑心她是小姐呢。”秀姑聽了這話,不由得心裡一動,這所說的,豈不是劉家嗎?那年老的又道:“李姐,你先回店去吧,我還要到街上去買點東西,回頭見。”說著,她就慢慢的走上了前。秀姑這就明白了,那老婦是個介紹傭工的,少婦是寄住在介紹傭工的小店裡的,便走緊兩步,跟著那老婦,在後面叫了一聲“老太太”。這“老太太”三字,雖是北京對老婦人普通的稱呼,但是下等人聽了,便覺得叫者十分客氣,所以那老婦立刻掉轉身子來問道:“你這位姑娘面生啦,有什麼事?”
秀姑見旁邊有個僻靜的小衚衕,將她引到裡面,笑問道:“剛才我聽到你和那位大嫂說的話,是說劉將軍家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