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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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在月色下的赫然是一名紳士——在現代,這個名詞就像一個西洋上流社會的遺留物,因此他正如同一方復古的冷峻剪影——身形高挑,站姿隨性自如,被一襲剪裁合身的黑西裝襯得肩寬腿長;戴禮帽,卷鬢角。
那帽簷灑下陰影,掩得神情晦暗不明的模樣熟悉得令我感到不可思議。
高大的男人一手插在西褲口袋裡,一手還捏著一支稍顯凋萎的,可憐兮兮的小玫瑰。
他剛才似乎是在藉著月色端詳它。
海上的霧一般灰濛的月光澆灌在紅得黯然的花瓣間,卻反被鮮花勾勒出明媚的色澤。
我的大腦頓時陷入某種顛覆性的博弈:
這是誰?不對,我認識他。我不覺得危險,相反,我發覺里包恩不見時近乎恐慌地加快的心跳已經慢下,脫離了焦急的情緒,只剩一聲聲清晰而有力的跳動盪在耳畔。
可以說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心生一股難言的慶幸與安心感。但這是誰?
我張了張嘴。窗邊的男人已然慢條斯理地放下拿玫瑰的手,轉而側過身。
對上他那道平靜的、審視般的、總而言之讓我熟悉得無處逃避的目光,我心底驀然一緊。一個名字在嘴邊極具遲疑地抖出:
“……里包恩。”
“現在才凌晨三點多。”他開口,嗓音不復清亮,低沉磁性得又讓我感到陌生,“你可以再睡一覺。”
我的接受能力飛快復甦,但難免忍不住抓了把頭髮。看著那
個男人轉身,把小玫瑰放進桌上花瓶裡,我莫名有種寫了好幾個月的檔案資料忽然被人掉包,然而整體專案卻還是可以順利進展的有氣發不出的錯覺。
“你。”
紳士瞥來一眼,我瞧見他唇角稍微勾起,我???[”
不知為何,我原本緊繃的神經這才完全鬆懈下來。
盯了他須臾(他倒也還一派悠閒地讓我盯),噩夢驚醒後的疲憊捲土重來。我低頭抹了把臉。緩了口氣,再抬眼,姑且問道:
“你的身體沒大礙了麼?”
里包恩說:“嗯,一個小時前好的。”
“……”我怎麼會睡得這麼死。
反省兩秒,我的目光落到身上的被褥,倏地木起臉。
我原先應該是趴在床邊的。
想象不來他是以怎麼樣的狀態醒來發現我睡在床沿,又是怎麼把我收拾到被窩裡,我於是選擇忽視這個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