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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不知,有道是“情深不壽,強則極辱”,有時她想著自己乾脆認命算了,這一生已經是個丫頭,再如何好強又能如何?既然兩世情緣都系在宋柯身上,即便做個妾又能怎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日子而已,可心裡卻有那麼一股子傲氣和不甘,想著自己若淪落到這樣的境地還不如死了。有時她又想,要不自己便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成親,搭夥過日子算了,可時光和歲月這樣長,若如此就將自己的心燈熄了,過行將就木的討生活,又讓她心裡尤其絕望。如今只能豁出去搏一搏,即便不如意,也是願賭服輸。
想到此,香蘭用帕子蘸了蘸眼角,多日的惶恐反倒逝去,鎮定下來,道:“娘何必說這個。前頭這樣多艱辛不也都過來了,日後就算是火焰山也闖得過去。”又將私房銀子拿出來,低聲道:“我這兒攏共有七十兩銀子,有賣畫兒的錢,宋家的月例,也有當首飾的錢,把這些湊湊,倘若林錦樓回來,仍要迫我,咱們家便住到金陵城外頭,找個地方躲幾日,再不聲不響搬出去罷。”暗道:“如今在這金陵留戀,不過是等著宋柯的信兒,倘若和他真個兒緣分已盡,便閤家搬出金陵城去。往揚州或是安徽,總有能容身的地方。”
薛氏並不以為事情嚴重,卻見香蘭一臉嚴肅,也只得應下了。
自此香蘭每日愈發精進作畫,精心畫制一冊12幅梅圖,賣了不少銀子,一心一意攢起來備作不時之需。
閒言少敘。
卻說一晃正月過去,二月初九便是春闈,四月殿試,之後傳來訊息,宋柯點了二甲傳臚,賜“進士出身”,入翰林院當了七品的編修。香蘭聞說也合掌唸佛不止。
這一日傍晚,香蘭將庭院收拾了,把買來的幾盆花擺在屋簷底下,見那茉莉開得馥郁芬芳,便打算掐下幾朵放進香囊裡頭。
此時聽得有人敲門,香蘭問了幾聲都無人應,走上前順著門縫向外一瞧,只見外頭站著那人穿了一身青緞衣裳,腰間繫著八寶腰帶,頭上一根玉簪挽著頭髮,更襯得一張白玉臉丰神俊朗,不是宋柯又是誰?
香蘭大喜,連忙把門開啟,還未說話兒,宋柯便擠了進來,將那身後的門一碰,一把抱了香蘭,將臉埋在她肩上道:“快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香蘭羞得滿臉通紅,推了推道:“作死呢!讓人瞧見怎麼好!”
宋柯悶悶笑了兩聲,道:“你爹這會子在櫃上,你娘方才找街坊串門子去了,我瞧得真切,這才來敲門。”
香蘭紅著臉兒笑道:“你個不害臊的,還有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