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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寒夏在這幾天,走了好些個地方。她去看望了曾經“打工”過的村落,然而已沒有幾個認識的人,也沒人記得她。她在青山綠水畔獨坐,乘漁夫的一葉彎舟,溯水而下。她抵達僻靜古鎮,坐在江邊,看對岸一盞一盞的燈。
當她走過蜿蜒小巷時,聽旁邊的店鋪裡播放音樂,歌詞唱到:“珍惜最是難得,愛你讓生命變遼闊。”她也會凝神停步,思緒如夏風般,隨蔚藍天空中的遊雲去了。
有些心情,隨著寧靜的行走而變得明朗,變得開闊。她恍然察覺,自回國之後,與林莫臣之間的關係,便是對立的、衝突的、試探的,卻又是彼此誘惑的、激盪的。而現在回望,是溫和的,理解的,思念的。
她想,曾經的那段漫長分離,令她再也看不到他。而他於她心中,永遠停留在分離那一日,那一刻。現在,短暫的離別,卻令她將他看得更清晰。
或許這就是成長,這就是愛情。
她在一個陽光晴好的日子,把張梓的骨灰撒在一條清澈厚緩的河裡,正如同張梓曾經把未婚妻的骨灰灑進密西西比河。他們是同樣自由而相守的靈魂,願意隔岸仰望。而他們的墓碑,最終會相依而立。
隨著時間的推移,木寒夏曾經崩塌的對於可穿戴電子裝置的信心,也漸漸重拾。情況的確是糟糕的,非常糟糕。內部團隊信心渙散、外界客戶一片質疑討伐聲,亦有國內做同類產品的公司,借他們這次的出事,大力宣傳自己的產品,從中漁利。他們已失了先機,市場也受到部分侵佔。但是沒有關係,一切都可以再來。她再次堅信,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不會被埋沒。待她回去後,重頭再來。終有一天,她一定會做到這個細分行業的第一。
這天傍晚,木寒夏回到青年客棧,接到陸樟的電話。
陸樟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沉靜:“arl,網站已經完全修復,所有準備工作也在重頭再來。一切都在按計劃推進了。”
木寒夏望著窗外的煙雨,笑著說:“嗯,一定要做好。你性子粗,現在自己操盤,要揪細節,做好所有細節。我過幾天就回來。”
陸樟也低笑著答:“好。”
木寒夏又問:“你這幾天,是不是都不眠不休在做?”
陸樟很淡地“嗯”了一聲。
木寒夏停了一下,卻說:“也好,人生的成長,總是會有這個階段。好好堅持。”
“arl。”他說,“我不是孩子,你也別再把我當傻小子了。”
木寒夏只是笑。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