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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不難認。他的變化不大,依舊高而結實的身形,方正硬朗的臉。七年前他穿筆挺的黑色外套,七年後依然是黑色外套。即使行走在人群中,依然透著成熟男人才會有的沉穩風度。
但還是有改變的。木寒夏看著他低頭點了根菸,過了街,朝這邊走過來。他的頭上生出了幾根白髮,眼角的皺紋更明顯。他走得也有點慢,臉色平淡,似乎少了三十多歲時意氣風發的感覺。
兩人相距只有幾米遠了。
就在這時,他吸了口煙,抬起頭,目光平靜地從她身上掠過。忽然間,他的目光停住,又回到了她身上。
隔著行人,她坐著,他站著。
曾經她是被他逼得走投無路的小營業員。
而他,重權在握、試圖隻手遮天的人上之人。
木寒夏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孟剛盯著她看了幾秒鐘,忽的將煙掐熄丟掉,然後移開目光,就像沒看到她一樣,從她身旁走過,走遠了。
木寒夏微怔。
她有點沒想到,孟剛看到自己,是這樣的反應。雖然兩人有仇,但當年孟剛都能挺淡然地籤她的離職檔案,還跟她唇齒相對,冷笑她太幼稚。現在卻似乎並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而且樂雅雖然業績不佳,關了不少門店,但依然還有一些大門店堅挺著。以孟剛的人脈手段,去別的大店裡任職應該也不是難事。但現在他似乎落到了這樣一家超市裡,混得並不好?
——
午後陽光清澈,木寒夏沿著小街,徐徐走著。一路看著門牌號。直至,到了一家看著有些髒,桌椅也不太整齊的小飯館前。
一個女人坐在小小的櫃檯後,長髮也有點亂有點燥,正中午,店裡卻一個客人也沒有。她低著頭,在刷手機。
木寒夏輕聲喊道:“何靜。”
何靜手一頓,抬起頭,看著她,先是怔然,旋即眼中爆發出光彩,一下子站了起來:“阿夏!”
木寒夏把給她帶的禮物放在旁邊椅子上,走過去,伸手抱住她。兩個人眼睛都溼了。
故人歸來,何靜毫不猶豫把店關了,反正也沒生意,帶她回家裡。何靜的家還沒拆遷,還在老地方。兩人沿著狹窄的貼滿小廣告的樓道,往上走。何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是住在這種地方,你留心腳下,鞋別踩髒了。”
木寒夏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笑了笑說:“有什麼好留心的,你家不是跟我家原來差不多麼?”
何靜一下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