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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時間消逝得再快再漫長都於她的容顏無損一絲一毫,她臉上經久的笑容在十五年後依然宛轉地流動,美麗的讓人心底發酸。
昨天夜裡她又回來看我了,就像從前一樣,對我笑對我唱歌,也對著我嘆息對著我垂淚。每一次在她臨離去時我都會拉著她的衣角痛哭失聲,問她為什麼要拋下我為什麼為什麼,每一次她都以一種我不能理解的悲傷的眼神凝視著我,然後飄身而去,遺留下我一個人,對著蒼茫虛空的世界哭到肝腸寸斷。
手指一陣灼痛,我驚回神,將手中的菸蒂扔下。
環視一眼烏煙瘴氣的房間,終歸從床上坐起來。
扶起椅子,撿起扔了一地的書本疊好碼在書桌上,倒掉一盅的菸蒂,整理好床鋪,用溼毛巾拭淨母親臉上的微塵,拉開厚厚的窗簾,開啟窗子和通向陽臺的落地門,風和陽光一起湧了起來。我走向陽臺,伸個懶腰後深深吸進一口清涼的空氣,再徐徐撥出。
我獨自活了十幾年,我仍得活下去。
電話鈴響。
我回房拿起聽筒。
“瀟瀟——”傳過來雨盈既惶恐又期待的叫喚。
我剛剛看完的那本小說有個好結局,所以我現在的心情還算不錯。
“也不知某些人是怎麼回事,在學校吃人臉色吃得不夠嗎?回到家裡還要不時送自己過來討幾頓閉門羹,難不成冷如風虐待你,讓你三餐不繼?”
自覺說話聲懶洋洋的,自然而然想到了冷如風,他說明天下午接我放學。我要跟他一乾二淨,他卻要跟我沒完沒了。
雨盈愣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我肯搭理她了,興奮地對著話筒尖叫:“你這不要臉皮的東西!誰虐待我你心中有數,別給我拿腔拿調的!”
我幾乎被她震破耳膜,望了眼話筒,好,我不拿腔拿調,我掛電話。
一會兒,鈴聲又大作,我再度拿起聽筒,客氣地道:“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你去死!不不不!你去生吧!不不不!God!我腦袋都糊塗了!總之,不許你再掛我的電話!不不不,我‘請求’你別再掛我的電話,OK?”
我笑起來:“出來喝杯咖啡吧,老地方,怎麼樣?”
“耶!半小時後見!”她啪的一聲摔下話筒,完全忘記她剛剛才“請求”我別掛她的電話。
我們習慣去的咖啡屋有個別具泥土氣息的名字,叫做“鄉里木屋”,以往曾經積聚過我們不少的歡樂。如今再次坐在那個我們從前最喜歡的角落,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