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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端來不遠處的一盆清水,按住一個面部已呈現焦黑的少年。
或許是離得過近,他的眼球在不斷滲血,膽小一點的侍女都偏過頭去不敢細看,驟然失明加重了少年的恐懼,發出急促的喘息和痛苦的□□聲。
身旁應該是他的小廝陪著,不住地安慰他。
沈嶠就要上手處理,卻有一位婦人從後院趕來,哭嚎著撲到床前。
“你們鄭家就是這樣待客的嗎?我好好的兒子來給你們賀喜,卻變成這樣一個血人兒,還讓你家婢女隨意處置,難道連個大夫都沒有嗎?”
阿竹不由得反駁:“我們姑娘不是婢女,她是頂好頂好的大夫!”
其實她跟著沈嶠的並沒有多少時日。
阿竹一家是十年前打北邊來的流民,被當作奴隸買賣。
多數人只想買她爹孃前去幹活,對她這個病得如同骷髏的黃毛丫頭,是一點兒也看不上。
爹孃鐵了心,要一家人在一起。
正逢歸鄉途中的沈太醫路過,一時不忍,買下幾人。
潭州沈家那時已然落敗,沈太醫就住在自家醫館裡,地方窄小,只好讓阿竹一家去了鄭府。
阿竹雖在鄭府待了十年,卻還始終記得,是沈太醫心善,讓她們一家不至於骨肉分離。
而去年冬日阿孃重病,府醫粗粗一看,就說乃是時疫,治不了了。
一聽這話,鄭府中人立即趕了她娘出去,無人敢靠近她們一家。
只有表小姐,二話不說地來為阿孃診治,才讓阿孃撿回了一條命。
從那之後,沈嶠在她心中,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大夫了。
紀大夫聞言不願多生事端,過來看了看少年,嘆口氣勸慰婦人:“眼球傷的過重,我先處理一下,至於能否復明,就要看之後的造化了。”
聽他如此說,婦人便明白恐怕這眼睛是救不了了,當下嚎哭一聲搖搖晃晃暈去,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沈嶠眼看屋內變得亂糟糟的,抬手拿起藥箱中的用來防身的刀具,往桌上一劈,“嘭”地一聲刀尖深深扎入桌面,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看著這個一身孝服,看似柔弱的的奇怪少女,一時間都有些目瞪口呆。
沈嶠前世也因美貌與性格的反差常常收到別人的注目,因此絲毫不在意這些人的眼光,轉身皺眉自顧自地檢查起來。
見眼球的只是被炸傷一部分,各種組織都還在,只需做好清創,再加以藥敷,未必不能保住,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