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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諫了父皇?
三皇子倒是沒想那麼多,笑道:“母妃和皇妹何必為了這樣的小事費心,近來北方稍稍安定,秋日裡卻必定還會再犯,父皇以身作則簡樸行事,也在情理之中。”
寧嘉公主想到了沈嶠,早間有人來稟,道昨日席上,盧夫人身體不適,帶她去了鄧府。
這也是巧合嗎?她有些出神,忽感嗓子一陣癢痛,用帕子捂臉咳嗽幾聲。
崔淑妃看見她通紅的臉色,吃了一驚,伸手一摸,果然額頭滾燙。
宮中頓時一陣忙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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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向來淺眠,天還未亮,就起身洗漱完畢,在房中靜坐等候。
鄧相今日出府,必是去往宮中。
怕她悶得慌,盧夫人遣侍者送來幾本書冊,沈嶠粗粗翻閱,多是些食譜遊記。
隨意翻開一本,文風竟是出乎意料地清雅別緻,妙趣橫生,山嶽湖海躍然紙上,於三言兩語間窺得江山一角,她心中萬般思緒漸漸安定下來。
已經做完了九十九步,何至在最後一步,如此心緒不安。何況做到這一步,也是自己的選擇,無論日後事態如何變化,她總歸是無愧於心的。
這就夠了。
窗外陽光正好,沈嶠走到院中,幾株木槿開得爛漫,樹下草叢裡,一個身材較之常人矮小許多的僕役正在收拾花草,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沈嶠見他眼神清正,並無冒犯之意,不由有些好奇,看向夏至:“那是府中的花匠嗎?”
夏至看了那人一眼,笑道:“他是郎君從永州帶回來的,不大愛說話,做事倒還算勤懇。”
沈嶠來到木槿樹下,粉紫色的花瓣絢爛穠麗,卻是朝開而暮落,在時人筆下,常常充滿了人生朝露之感。此時站在這一樹繁花之下,她莫名覺得,如這般“生如夏花”,已足以抵去落幕時的凋零。
那人忙放下手中活計,行了一禮,有些欲言又止,夏至斥道:“有什麼話,直說就是。讓沈娘子瞧見,還以為我們府中沒有規矩。”
他一下子紅了臉:“姑……姑娘,我聽聞您似乎是從潭州而來,先前得知鄧大人受傷,心中擔憂,就很想問問,大人他可還安好?”
沈嶠瞭然,淺淺一笑:“他的傷口恢復得還算不錯,只是到底傷得深,還需多做休息,以後拉弓射箭,也得慢慢恢復。”
對面人微微鬆了口氣,春風與夏至聽聞,都是一愣,隱晦地對視一眼。這位小娘子……怎麼會如此清楚郎君身上的傷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