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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滕其實不太理解她口中的有點疼, 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概念。
從小到大,他的身體素質都很好,只有少數幾次進過醫院。
尖細的針扎入他的血管, 他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但此刻, 他卻突然很想再試一次, 親身感受一下岑鳶所經受的痛苦。
他沒辦法去形容此刻的感受, 可能是因為以前從未有過。
是一種陌生的情緒, 突然湧上來, 席捲了他所有感官。
岑鳶輕垂眼睫,安靜的一言不發, 一管藥全部注射完,沒有花費太長時間。
那條棉麻的長裙穿在她身上, 不是特別合身, 有點寬鬆, 尤其是腰那裡, 顯得空落落的。
應該不是尺碼買錯了。
至少在幾個月前,這條裙子應該還是合身的。
“商滕。”她抬眸衝他笑,眉眼仍舊溫和, “可以再麻煩你一下嗎?”
他回過神, 點頭:“什麼忙?”
其實打針還好, 主要是心理這關, 剛開始會有點怕。
最麻煩的是拔針。
一個人做起來, 還是有點難度的。
商滕坐過去, 撕了張止血紗布,貼在針尾處,怕弄疼她,手上沒有使太大的勁, 輕輕按著。
他拔針的動作很快,因為怕慢了,會疼。
帶出一點斑駁的血跡,在白色的止血紗布形成詭譎的紅。
岑鳶鬆了一口氣,語氣故作輕鬆,笑道:“每天都像完成任務一樣,還好今天有你在,不然我又得弄好久了。”
商滕卻笑不出來。
岑鳶有點尷尬的看了眼四周,生硬的轉移話題:“你吃飯了嗎,還剩一點面,我去給你煮一點。”
說著,她從沙發上起身。
商滕看了眼她還需要按壓止血的手背,搖頭拒絕了:“不用,我吃過了。”
岑鳶這才停下:“這樣啊。”
他知道岑鳶今天要回去,何嬸給他打過電話,所以他特地把上午的約挪到了下午。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九點半了。
時間還早。
“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弄好了直接出來 就行,我在樓下等你。”
岑鳶悟出了他的話裡的意思,她不想麻煩他,剛要拒絕他。
商滕又說:“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趟,順路。”
岑鳶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