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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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
林夏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心驚肉跳,這兩位大哥怎麼就能把聲帶移植這麼大的事情說得跟治頭疼腦熱一樣輕鬆呢?
“阿萊,你之前可沒跟我說過聲帶移植的事兒啊?你沒有了聲帶,以後可就是個啞巴啦!”她終於忍不住插嘴。
“小夏姐,謝謝你的好心。”阿萊真心地感謝林夏,“但這是我現在唯一的選擇了!白醫生,我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裡,你需要什麼儘管拿走。”
“報酬的事情先不用提。”白起面對病人的時候,整張臉都好似冰封般冷酷,“這件事情也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決定的,我需要被移植者的同意。”
“如果她不同意呢?”阿萊面露難色。“那就恕難從命。”白起不留情面地搖頭。林夏感到閣樓裡的空氣有些凝固了,她知道白起這個人說 話向來鐵板釘釘,一旦出口,絕不更改。“好為難啊……”阿萊忽然苦笑著嘆息。“人生苦短,何來輕鬆呢?”白起說。“那白醫生有沒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阿萊苦澀地笑 著,“一個關於這間劇院的傳說。”“如果你想說的話,我不介意聽一聽。”白起點燃了一支桃源鄉,吐出一口濃醇的煙氣。
“這家劇院的每一個角落我都很熟悉,因為我就是在這裡長大的。”阿萊目光幽幽,如同兩根風中搖曳的燭火,“可以說,它是我唯一的家……”
我是個孤兒,我十歲之前的日子,都是在北京的育嬰堂裡度過的。
育嬰堂是個舊稱呼,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福利院。那時候北京城裡有很多家育嬰堂,我待的那一家是一群加拿大的修女開辦的,裡面有一百多個孩子,都是像我這樣從出生就被人拋棄了的。
現在人們對於那個時候的育嬰堂其實有些誤解,它們並不像歷史教科書中寫的那樣可怕,修女嬤嬤們也並不是外人們想的那種惡魔。相反的是,她們對我們很好,食物短缺的時候,她們還會把剩下來的糧食讓給我們。她們教我們學英文,讀《聖經》,告誡我們對上帝禱告時要虔誠。
雖然我是被那群善良的嬤嬤養育大的,但我始終覺得那裡不是我的家。家是什麼?家是一個你雖然會被教訓、被管束,但是每天黃昏日頭落下時,你都會不由自主地走回去的地方。可我只能在黃昏的時候,看著玩伴們一個個被大人們叫走,然後獨自躺在護城河的河堤上,等太陽一點點落下去,黑夜一點點降臨,只有流動的河水在跟我說話。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是個沒有父母的孤兒。我當時只盼著有一天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