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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白起冷冷地問。
“是的,我很抱歉和您這樣見面。”海因斯點燃了壁爐的火,屋子裡頓時明亮了很多。
風燭殘年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身上還穿著為今晚準備的禮服,絲綢綬帶掛在前胸。雖然一直以來優渥的生活讓他保養得比常人要好,但畢竟已經年近百歲,本該是淡金色的頭髮已經全白,皺紋在臉上堆壘如山,每一道都深如溝壑,如同時間的鞭角抽出的傷痕。
而他的雙眼,落寞悲哀,像個一無所有的流浪者。
“我的介紹人說的沒錯,白醫生的確是一位能讓我驚歎的男人。”他的中文比喬瑟夫還要流利。
“怎麼說?”白起問。
“因為你的眼神實在太無情了!”老人笑了,皺紋擠在一起時卻有些悲涼,“你剛才是在用這段時間分析我的病情吧?”
白起默默點頭。
“那你得到了些什麼答案?”老人問。
“你雖然最近幾十年保養得很好,但是各個器官還是有不同程度的老化,尤其是肝臟,可能與你年輕時酗酒的習慣有關。你的左膝關節做過一次手術,不過問題不大,只是一個小小的骨刺。你的腎結石應該是在前年排出體外的,現在已經又有了一顆,但是同樣問題很小。你小時候曾經罹患腦癱,坐過很多年的輪椅,雖然後來戰勝了疾病,但是腿部肌肉依然發育得不是很好,只有正常人80%的力量……”
白起把一條條病症列出來,老人的臉上卻是陣陣欣喜,聽到最後像在聽義大利歌劇一樣叫好鼓掌。
“Bravo!Bravo!真的是太棒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興奮,但是誠實地說,我很失望。”白起冷冷地說,“我需要一個能幫我畫一幅畫的人,可是你已經很久沒有拿起過畫筆了。”
“這又是從我身體的哪個器官看出來的?”老人說完彷彿很是懊惱,“應該是我的手吧,常年握住畫筆的手哪裡還會是這個樣子?”
“你說錯了,是你的雙眼出賣了你。”白起一針見血,“只有死去的人才會有這種空洞的眼神,因為他們除了死亡一無所有。你的肉體還在苟延殘喘,可你的心早已經死掉了。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握住充滿色彩的畫筆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託人找到我,也不知道你需要我做什麼,但是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你現在對我沒有價值了。”
耳邊聽得到壁爐裡柴火噼啪的聲音,但那火光卻沒有帶來一絲絲溫暖,房間裡依然是那樣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