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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首的時候,在看到一條前進軌跡的時候出現了。
改革的車輪飛快地旋轉著,經濟數字轉動的同時,還有我們的心情隨之轉動,“平靜”二字已經變得有些奢侈,而在不平靜的轉動中,一會兒經歷痛苦,一會兒感受快樂,每一箇中國人都不得不讓自己的心靈坐上了上下顛簸的過山車。
不過,好在痛苦與快樂是緊密糾纏著,如果只有痛苦而沒有快樂與希望,那走不了幾步,人們就會在黑暗中陷入絕望,從此拒絕前行;而生活中只有快樂沒有痛苦,那除了在傻子的頭腦裡恐怕就只能是在希望中的未來。
痛苦與快樂在心中此起彼伏,恐怕將是幾代中國人的心靈宿命,只要每次回首時,都能快樂地看到中國和我們每個人向前的腳步,那走每一步時的痛苦也就好忍受多了。
其實我們別無選擇。
十一
在這痛苦與快樂交織的歲月裡,作為一名新聞人,我走過十年路程。同大家一樣,在新聞的舞臺上走每一步都需要堅持,絕望的感覺不時出現,但也都過去了。趕路之後,猛一回頭看,自己和身邊很多人笑了,我們清晰地看到那條前進的腳印。於是我們時常樂觀一下,雖然今日的局面還遠遠沒有達到圓滿,但同過去相比進步這麼大,已是讓人快樂的結果。
就在這種時常出現的樂觀中,在自以為是的成就感裡,有一天,我們被人當頭棒喝。
1998年冬,我們《東方之子》欄目要拍攝一位學者,這位學者也是我們早在字裡行間熟悉了的。由於他身上強烈的自省精神和批判意識,使得他在眾多唯唯諾諾的聲音中顯得卓而不凡,自然成了他身邊學子們喜愛的人,當然也被我們尊敬,於是,將他請進我們的欄目成了一個美好的願望。
一切順利,我們開始跟蹤拍攝。有一天,拍他為大學生們進行的演講。教室裡人很多,空氣中瀰漫著自由的氣息,講著講著,這位學者對學子說了這樣一段話:“我過去是學新聞出身的,但我恥於與新聞為伍……”
話音落了,人群中有些興奮,然而這句話卻像子彈一樣擊中了我們。
我理解學者話中的含意,也許是過去特殊年代給他的黑暗意識太重,因此他沒有看到今日的新聞界正在艱難但卻執著地向前變革。因此,被學者犀利的言語子彈擊中,我首先感受的是一種疼,不過疼痛過後,我也特別想告訴這位學者,假如諷刺、憤怒、偏激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