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巖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息,我馬上跑到郵局,給家裡打了個電報,將喜訊告訴遠方的母親。
這是一個頗有戲劇性的結局,本來奔的是國際臺這個目標,日夜兼程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本不敢想,卻在一個下午無心插柳柳成蔭。我必須感謝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人事處那天下午和我談話的所有老師,他們的感覺和最終決定在危機時刻解救了我,並給了我一個新的舞臺。
很多年後,每當我回憶畢業前那一幕,心頭都會湧上一種難言的情感。我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翻手為雲和覆手為雨,只是當時的我還無法預知,這一幸運的結果又為我在幾個月後種下了磨難的果子。但機遇的獲得,於我畢竟是幸事。
好的心情持續的天數不多,安安靜靜的課程進行了沒幾天,一場大的風波在北京漸漸興起,大學生和天安門廣場成為舉世矚目的焦點。
對於我們這些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來說,一夜之間,話題變了。個人的前途和國家的前途比較起來,哪個輕哪個重自然算得清。再沒有安靜的校園,再沒有因小我而產生的嘆息,我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學生涯的最後一個學期,自己的前途和國家的前途竟然糾纏得如此緊密。看樣子我們註定要度過一個終生難忘的最後學期。
從4月末到6月初,我們的生活和京城的其他大學生不會有什麼不同,談論的問題關注的未來都和國家有關,而畢業分配雖然也在很多人的努力下陸續解決,但它在每個人的心中所佔的分量已經沒有過去那麼重了。
一切都不可能安靜,更何況這個時候選擇安靜又有什麼意義?
但最後我們還是必須安靜下來,我們的同學大多數坐上火車離開了北京,我們全班七十二名同學最後在校園裡只剩下男男女女八個人,我們戲稱這是最後八個人,我是其中之一。
校園安靜極了,我們當然只能在校園內活動。記憶中我們不是一起聚在這個宿舍就是聚在另一個宿舍,大家開誠佈公地講好了自己還有多少錢、多少飯票,都以為會打一個持久戰。死一般的沉默沒有使我們絕望,只記得說話都是小聲的,都隱隱地盼著什麼。
日子開始奔6月底走,陸續開始有同學回來,但回來的都是畢業生,因此註定不會使安靜的校園變得熱鬧起來。最初的恐慌過後,也可以進城了,說話的聲音也開始大了起來。一個多月沒有思考過的畢業問題又開始出現在我們的腦海中。而這個時候我們四年相守的大學生涯只剩下十多天的時間。
在一種特殊的氣氛下,這該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