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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停下來說道。
池澄笑笑,上前幾步,將錢夾遞到她跟前。
“別把我想得十惡不赦。你忘帶東西了。我說過這個是給你的,怎麼說你也陪了我一個晚上,我也不能讓你太吃虧。”
旬旬繼續朝前走,逼到這個份上,他還不忘羞辱她。
“怎麼,你不要?”池澄懶洋洋地說,“你可別後悔。”
對於旬旬而言,她最後悔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她逆著風往前,池澄的腳步聲漸漸被拋在身後,可是許久後她在一個彎道處回頭,卻依然能看到那個身影。他一派閒庭漫步的模樣,不緊不慢尾隨其後,像是捨不得期待已久的一場好戲就此落幕。
大概走出去一個小時,旬旬開始感覺沒那麼冷了,撥出的白氣更加熱騰騰的。即使是往下走,揹包步行也是件消耗體力的事。她正猶豫是否應該停下來歇一歇,放手機的衣袋震動起來,是豔麗姐打來的。
“旬旬,你死哪兒去了,我打了十幾遍才打通你的電話,你到底在什麼地方?”
旬旬看了看手機,上面只顯示一格訊號。這荒山野嶺,能接到一通電話已屬不易,只不過通話質量很差,她只能不斷轉換角度讓對方的聲音更清晰一些。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否聽起來很沮喪,“我在一個春暖花開的地方。”
“我不管你在哪兒,你趕緊回來,晚了就看不到你媽了!”
豔麗姐的聲音急得都帶了哭腔。旬旬覺得不對勁了。她媽媽雖不靠譜,但迷信得很,大過年的如果不是真出了事,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喪氣話。
“你怎麼了?彆著急,慢慢說!”
不問還不打緊,豔麗姐一聽女兒這話,呆了幾秒,電話那頭竟傳來她號啕大哭的聲音。
原來,豔麗姐與周瑞生感情一日千里,正如膠似膝之際,一晚她發現周瑞生揹著她在陽臺上偷偷打電話,她疑心他在外面勾搭了別的女人,便躲在暗處偷聽。
讓她意外的是,周瑞生從頭到尾都在一本正經地談正事。豔麗姐耳朵靈敏得很,大致聽出了她正打算和朋友合作做一筆利潤可觀的大買賣。
當晚留宿豔麗姐家的周瑞生遭到了意外的冷遇,幾次示好都被無情地踹了下床。他摸不著頭腦,再三問自己哪裡得罪了他的“心肝寶貝”。豔麗姐才憤恨地說自己掏心掏肺地對他,他卻拿她當外人,只顧悶聲不響獨自發大財。
周瑞生不肯承認,還打算矇混過關,但經不起豔麗姐的再三拷問,最後只得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