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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能追上他,或者至少能在長長的白廳街【27】那頭看到他,所以便拿上了他的帽子。可到處都看不見他的人影。我轉身回頭,不知道該去哪兒。這是這段日子裡最倒黴的時刻——倒黴事太多了。我往查令十字地鐵站附近的小書店裡張望了一下,心想這會兒薩拉的手是不是已經在按雪松路上那個撲了粉的門鈴按鈕,而帕基斯先生正在街角處守著?如果我能讓時間倒流的話,我想自己會這麼做的:那天我會不打招呼,讓兩眼被雨水迷糊住的亨利走過去。但我又開始懷疑無論自己做什麼,事情發展的程序是否就真的會因此而改變。現在亨利和我以我們這種古怪的方式結成了盟友,但我們是不是正聯合對抗一股無邊無際的大潮呢?
我過了馬路,從賣水果的小販們身邊走過,進了維多利亞公園。在灰色的、颳著風的空氣裡,沒有多少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我幾乎馬上就看到了亨利,但過了一會兒才認出他來。在戶外,頭上沒戴帽子的他似乎成了那幾個沒名沒姓、一無所有者中的一員,這些人來自貧困的近郊,沒人認識他們——其中一個是在喂麻雀的老頭兒,另一個是臂下夾著上面有“斯旺和埃德加商店”字樣的棕色紙包的女人。亨利低頭坐在那兒,兩眼盯著自己的鞋子。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如此專心致志地自哀自憐,所以此刻我竟會對自己的敵人生出同情來,這一點令我頗感奇怪。我悄悄把帽子放在他身邊的座位上,準備走開,但他抬起了頭。我看到他一直在哭泣。他一定是走了很遠的路才來到這裡。眼淚是不屬於王室專門調查委員會那樣一個世界的。
“對不起,亨利。”我說。只要做出歉疚的表示,就可以悄悄擺脫掉自己的過錯,我們是多麼容易相信這點啊!
“坐下。”亨利用自己眼淚的權威命令道。我服從了。他說:“我一直在想,你們兩人是情人,對嗎,本德里克斯?”
“你為什麼會想象……?”
“這是唯一的解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也是你們唯一能為自己辯解的地方,本德里克斯。你難道看不出自己做的事情——太不像話了嗎?”他邊說邊把帽子翻轉過來,檢視著裡面的廠家標誌。
“我想,本德里克斯,你一定以為我是個大傻瓜,竟然連這都猜不出來,是吧?薩拉為什麼不離開我呢?”
他自己太太的品性難道得由我來教給他知道嗎?我心裡的惡毒又開始活動了。我說:“你的收入不薄,又很穩定。你是她已經形成的一個習慣。你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