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自打到了醫院,肖若飛對許多事情都失去了概念。
他不清楚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不清楚時針轉過幾圈,不清楚股東大會接下去的流程,也不清楚今天之後公司該有怎樣的走向。
他明白,自己肩上揹著太多人的飯碗,不能任性地撂挑子,說不幹就不幹。但他身體裡某根絃斷了,蓄勢待發的滿弓如今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骨架,毫無用途,當柴燒都不好使。
這起事件的後續情況,有法務部和節目組對接。顧春來後面工作,藝人經紀部也迅速與各方聯絡,重新安排。堂堂總裁反而顯得多餘起來,只能抱著愈發沉重的木盒坐在加護病房外,無盡地等下去。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顧春來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全身多處創傷造成失血性休克,尚未甦醒。他被推到加護病房,身上插了很多管子,頭包紗布,醫護人員正輪班盯守,記錄各種資料,根本不讓家屬靠近。肖若飛想碰碰他,到頭來,也只能碰到勾出他輪廓的冰冷玻璃,無比失真,似隔岸觀火,縱然有全身力氣,也無濟於事。
明明在兩天之前,這個人還被自己緊緊抱在懷中,但那時他們只剩爭吵,只剩疲憊,他甚至還懷疑顧春來並沒有那麼愛自己。
肖若飛怔怔地看著滴入顧春來體內的點滴,每一滴好似一根針,刺入他指縫中,刺入他眼睛裡,疼得他渾身發涼。
幾個鐘頭後,也可能是幾分鐘,那些來來回回穿堂而過的影子,有一個停在了肖若飛的視線和螢幕之間。
快要凝成雕像的肖若飛終於變換姿勢,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開口道:“好點嗎?去休息吧,你也傷了。”
拄拐站在對面的白雁南搖頭,拍他的肩,示意他往旁邊挪一挪,騰個地方。
他機械地動了動,白雁南就坐到他身旁,側過頭,聲音嘶啞地講:“現在過了探望時間,工作室的人全被趕走了。我一個人待著有點怕,想找人說說話。”
“我可以陪你。不過,聽你聲音,都這樣了,沒問題?”
白雁南一聲嘆息,視線與肖若飛交錯,落在同一焦點:“我們影視劇演員對聲音要求沒那麼高……”
肖若飛無奈嗤笑,遞給他瓶水。“你好點?”
“嗯,現在沒剛才那麼慌了。”
白雁南可能是真在害怕,絮絮叨叨,聲音時大時小,傳到肖若飛耳中也是斷斷續續的。他說顧春來每年春節要出國,出國前以防不測都會寫封信,不知道那個是不是遺書。講完後他覺得不對勁,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