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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驅使他們增援樓煩監牧城。乖乖,那地方能去嗎?與凶神惡煞般的大同叛軍打仗,還沒有幾個賞錢,誰他娘去啊!
於是他們衝進了嵐州城,四處劫掠。鎮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打散了建制,無力阻止,到最後乾脆也加入了岢嵐軍,橫掃嵐、石二州數縣。
“這賈敬嗣可真是個廢物,打仗不行,連帶兵也不會麼?”監軍院營區內,盧懷忠嚥下了最後一口肉湯,唾沫橫飛地說道:“按說咱們就該坐觀那幫混蛋鬧事,理他作甚!李劭和賈敬嗣肯定喝兵血了,奶奶的,不然岢嵐軍能鬧事?老子最看不起這些喝兵血的文官。”
“坐視不理肯定不行。嵐州一亂,咱們的補給也沒了著落。糧食是吃一頓少一頓,箭矢、槍頭、藥材、弓弦、甲具、役畜之類的軍需,你能變出來麼?”任遇吉用力撕咬著一根雞腿,含糊不清地說道:“草城川這片,以前聽說蠻富饒的,現在人跑了個精光,牛羊糧食也見不到,沒嵐州接濟,白費,吃土去吧!”
“軍糧確實多有不足。”掌管庶務的李延齡對這些再清楚不過了,只聽他說道:“去歲年末李克用大軍攻來,嵐、石二州的補給車隊便停運了。叛軍退走後,也只運了一次糧,眼看著該運第二次了,結果自己先亂了起來,我看咱們是等不到了。”
“老李,軍中糧草還能堅持幾時?”邵樹德擦了擦手,問道。
副將一開口,其他人便停了下來,不再言語,專心聽李延齡的回答。
“據我瞭解,應當只夠一月所需。”李延齡答道:“可能多一些,但也多不出幾天。”
“一個月……”邵樹德低聲自語了一句,隨後輕拍案几,道:“岢嵐軍城離遮虜平約百里,行軍數日即到。岢嵐軍城附近是嵐谷縣,往南再百里,是嵐州理所宜芳縣,宜芳縣東南八十里便是樓煩監牧城了,崔大帥屯兵之所。岢嵐軍是在宜芳縣作亂的,現裹挾了嵐、石二州的鎮兵,擴散至全境九縣。崔大帥近在咫尺,也不敢派兵平亂麼?為何要咱們天德軍南下?”
“崔季康現在就是個鵪鶉,動都不敢動,嚇破膽了唄。”盧懷忠直呼崔大帥之名,顯然對他沒任何尊敬之意。
“想那麼多幹嘛,反正在遮虜平也待不下去了,無糧無餉,不如南下,弟兄們也撈點財貨。”之前一直沒說話的李一仙突然插嘴道:“副將,我不是說要劫掠地方啊,但其他營有不少人是這麼想的。”
“你聽到什麼了?”邵樹德追問道。
“我聽其他都的人說,出來這麼久了,上頭髮下的賞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