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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棲嘗試著把他的腳搬出來,但很快就失敗了。
如果不打碎他的腿骨,洛棲是沒有辦法讓他離開他的座位的。
洛棲深吸一口氣,右手手臂上的肌肉急劇收縮,安全錘用力揮下。
骨頭被敲斷的聲音被掩蓋在刺耳的警笛聲裡。
腿骨敲斷以後,洛棲好不容易才把司機的屍體從駕駛座上拽下來。
司機的脖子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大概血都已經流光了,傷口泛白,黑峻峻的,像是一道漆黑的裂縫,人的靈魂從這個裂縫裡溜了出去。
司機雖然離開了座位,但他依然保持著坐姿,彆扭地躺在一邊。
他淡藍色的帽子掉到了一邊,看見司機臉的時候,洛棲愣了一下,她經常坐316路公交車,認得這個司機。
雖然他們沒說過一句話,但之前第一次重生之後,在學校門口,這個司機也認出了洛棲。
那時候他還以為洛棲要坐車,特地把車停下來等了她一會兒,直到確定洛棲不坐車之後才離開。
說起來他們也算老相識。
洛棲的初中三年,進入高中之後,上學放學坐的都是這一班車。
有時候如果他提前發車,提前到站了,這個司機還會停下來等等洛棲,等她上車坐穩之後,司機才會哼著小曲發動車輛。
有時候車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除了他輕輕的哼唱之外,風聲雨聲皆靜。
天地寂靜。
洛棲從來不知道他哼的是什麼曲子,也從未與他交流。
有一次洛棲晚了一分鐘出門,緊趕慢趕,還以為肯定要等下一班車了。
但當洛棲跑到車站的時候,司機開著前門還在等她。
他知道這個時間,在這個站點,有個學生要坐車去上學。
沒有人會因為他沒有接到一個學生而懲罰他,同樣也沒有人會因為他多等幾分鐘,接到了一個學生而表揚他。
四年時間,託他的福,洛棲從未遲到。
洛棲把他的帽子蓋在他的臉上,遮住了他慘白腫脹的臉,坐上了他的座位。
洛棲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牢牢把住了冰涼的方向盤。
她手上的力氣很大,緊緊抓住方向盤,就像是抓住了她的命運。
腳底下用力踩了踩剎車,剛剛司機到死都沒把腳放開的位置就是剎車踏板,可是公交車毫無反應,依然咆哮著刺破滂沱雨幕,向前狂奔。
踩剎車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