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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坪是方姨娘生的,現在才五六歲。據說一直養的面黃肌瘦,跟個小貓似的。
祁垣聽出蹊蹺之處,問她:“我們是這些,那別人呢,你知道嗎?”
“少爺是說大老爺一家嗎?”虎伏神色黯淡一些,搖了搖頭:“府上賬務都是大房太太在管,我們哪能清楚他們的花用呢?不過我倒是聽二門上的婆婆說過,大太太的丫鬟金枝上個月把才領的月錢都給了她老子娘了,至少得二兩銀子。”
祁垣愣了。大房一個丫鬟月錢都比自己多?
他之前還想過,忠遠伯府除了朝廷的俸祿之外,每年肯定還有莊田商鋪的進項。伯府既然人丁單薄,那均攤一下至少吃喝不愁不對,怎麼就至於連個像樣的綢緞衣裳也沒有?
他心裡納悶,左一句有一句的跟虎撲閒聊,並不敢問的太細,好在虎伏性子活潑,什麼都愛牢騷上兩句。祁垣細細聽著,倒也有了個大致瞭解。
原來那忠遠伯祁卓也是個可憐的。
老伯爺當年寵妾滅妻,先有了庶長子祁勇,隨後才有了嫡子祁卓。後來正妻早逝,老伯爺又早早將那寵妾抬了平妻,便是現在的老太太蔡氏。
這蔡氏刁鑽刻薄,當家之後處處苛待嫡子。祁卓雖然幼年承襲,無奈從小在繼母手下討生活,因此娶妻生子之後,便從一人受欺變成一家受氣。
他倒是也想過分家單過,然而本朝天子就是庶長子奪位,對嫡庶之爭甚為敏感。老太太動輒藉此事拿捏,祁卓怕招惹災禍,只得作罷。
後來蔡氏定了自己的侄女小蔡氏當大兒媳,婆媳倆共同管理伯府賬務,從此一門兩蔡,更是囂張。
“自從老爺去崖川后,那位就越發變本加厲了。前幾日少爺落水後,夫人差了人回府報信,好讓人送些銀兩過來給少爺治病,哪想書信送到了,府上卻沒來人,也不知道是存了什麼心思。後來夫人不得已,就典賣了幾樣首飾。”虎伏說完,往後面的大車悄悄看了一眼,這才轉過臉,小聲道,“周嬤嬤不讓我告訴你這些,說會讓你憂心為難,耽誤科舉正道。”
祁垣巴不得多聽一些,忙道:“我不說就是了。”
通州城距離京城不遠,祁垣在快被顛散架的時候,騾子車終於晃悠進了東便門。
他探頭往外看。只見外面行人如織,穿著各色衣服的客商旅人操著不同的口音,都熱熱鬧鬧地排著隊,順著人流往前走。
東便門再走三里地便是崇文門,這裡乃天下第一稅關,進去崇文門就是真正的京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