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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齋長的話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又重重地一錘一錘地砸進了祁垣的腦海裡。
突然開竅,兩試連捷……那人不是自己。可闔府上下都高興的不得了,三四天的流水宴,上萬兩的香油錢……齊家雖然有錢,但從來沒這麼招搖過嗎,看來的確是高興壞了。
是應該高興的。
齊家雖積富一方,但闔府上下的心結都在這科舉功名上。祁垣幼時不屑,雖知道旁人說他們商戶“五鼎不談,三公不講”,但他整日的花鄉酒鄉,芙蓉錦帳,不知道要比旁人逍遙多少。所以那些秀才們瞧不上他們商戶,他也看不起那些人酸腐。
直到最近這幾個月,他離了家,換了地方,遇到了這許多的事情和人物,才漸漸明白一些。
若是自己,定然也要歡喜瘋了的。
父親一定很喜歡他。不孝子突然出息起來,給全家掙了這麼大的臉面。
祖母……祖母應該也很驕傲……
祁垣站在原地,茫然地想,那我呢?
方成和眼看著祁垣臉上的血色一點點的褪去,方才滾燙的手這會兒竟忽的冰涼,不覺心中大駭。
祁垣怔愣了好一會兒,便模模糊糊聽到人問:“逢舟兄?逢舟?你怎麼了?”
鄭齋長正跟方成和擔心得看著他。
祁垣遲愣了半天,“嗯?”
方成和蹙眉,扶著他問:“你沒事吧?”
“沒事。”祁垣擠出一絲微笑,木然轉身,“我去看病。”
他說完便直直地往前走,然而胸中激盪不已,方成和看他情形不對,才追上一步,便見祁垣突然停住,“噗”地一聲,狠狠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祁垣這下是真病了。
這病情來勢洶洶,竟帶了一點不好的兆頭。
原本監中有專門安置病號的地方,配了六名太醫,二十多位膳夫雜役,廚房號舍都單獨供應,跟其他監生分開,照料的也算周道。方成和知道祁垣貪玩,得了空便帶些小玩意來看望他,徐瑨也從齋長那拿了出恭入敬牌,在旁邊整日的陪著。
監中太醫認得徐瑨是國公府的三公子,見他如此,也不敢怠慢,然而他們仔細診治半天,也查不出什麼大毛病,只能開些散結安神的藥。可是眼看著藥湯一碗碗地灌下去,祁垣卻愈發消瘦起來。等到後兩天,祁垣卻什麼都不肯吃了。白日別人來探望,他就只昏睡不起,等到別人走了,他又睜開眼,只靜靜地發呆。
徐瑨心中不安起來,想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