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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伏帶柔柔去請人,祁垣坐不住,也出門去,在衚衕口站著。
中秋才過去不久,路邊老槐的葉子已經掉光了,天色漸漸暗下來,老樹愈發孤苦伶仃。
祁垣想起國子監裡的那幾棵,他離開時,那些槐樹正枝繁葉茂。都說家有古槐,位列三臺,監中遍植此樹,怕也是勉勵眾學子將來成為國之棟樑,位列公卿。只是公卿之列,又豈是那麼好做的?
現在他冷靜下來,知道籌款之事不能再怪方成和。數十萬的災民,總不能真眼睜睜看著不管了。世上沒那麼多兩全之策,如今只能各自籌謀,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夜色漸深,道路盡頭終於出現一道人影,祁垣在這頭站著,看著方成和腳步匆匆,孤身而來,心中說不出的感慨。他與方成和初見之日,也是夜幕時分,方成和執燈相送,倆人從萬佛寺出來,有說有笑,何等愜意。
如今雖是各有難處,但心中也少不了淡淡悵惘。
方成和漸漸走近,目色複雜地看他一眼:“虎伏姑娘說你一天沒吃飯,去酒樓給你買吃的去了。”
祁垣點點頭,轉身帶人回了伯府。
方成和便也不說話,倆人進了正房,祁垣將房門插上,轉過身一撩袍裾就要行大拜之禮。
方成和卻早料到似的,搶先一步把他的胳膊架住了。
“師弟。”方成和改了稱呼,一字一頓道,“你若磕了這個頭,我們便再無同門之誼了。”
祁垣:“……”
方成和從一開始對自己優待,便是因為倆人同是老太傅的得意門生。現在他們也沒到翻臉鬧掰的地步。
“我並非怪你什麼,”祁垣站直,想了想,還是道:“只是這次事關重大,若以同門之誼相求,我怕擔不起。”
方成和沒說話,過了會兒突然問:“你跟揚州齊府什麼關係?”
祁垣反問:“你覺得呢?”
方成和道:“我不知道。婉君說……讓我自己來問你。”
祁垣一愣,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他曾讓鄭冕打聽過揚州的事情,這次翻臉又是為了香戶。方成和這麼聰明的人怎會猜不到和齊府有關?但他能找到婉君那裡,也是足夠敏銳了。
而且婉君早上也有開口替方成和說情的意思……此次方成和的上書請旨,對齊府有害無益,婉君反而要為方成和說情。祁垣面色微變,不知道這位名妓還能不能靠得住,但現在他沒有別的幫手,如今求方成和幫忙,也不可能把齊府摘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