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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祭,加固了火山封印。山上還有溫泉,據說泡了延年益壽,大抵是凡人信口胡說……唔,往後我帶你來泡一泡。”
院中的花樹又一個輪迴過去,轉為了雪白。
“這頭的雪還未化,攬月峰上結下的霜也是北境拂去的風造的,也算是師兄陪你看了場雪……”
大雪覆滿了山頭,又被春風略略吹化了。浮雲閣裡坐了批頑皮活潑的新弟子,易先生依舊被氣得腦袋疼。孟鳴朝點著燈火,面前鋪著竹簡,論文寫到一半,遲遲忘了下筆。
“算起師兄撿回你的日子,小師弟已經十六歲了,可惜師兄來不及趕回,託信使送去支閒時打磨的玉簪。師兄煉器課上都在打瞌睡,這支玉簪只是下品法器,一片心意,莫要嫌棄。唉,師兄不在,也不知道你學會束髮了未。”
院中的小樹估摸著孟鳴朝的身高,悄麼聲藉著春雨,謹慎地給自己拔高了兩寸。
“……高山峻嶺,有如利劍,比山海柱還氣派。可惜昨日有邪修偷襲,行程匆忙,來不及畫下給你看,傳音符裡也不好多講,等師兄回來了與你細說。”
孟鳴朝練完劍,抱著那把已經不符合身高的木劍,坐在山海柱的松林下,側耳聽著傳音符裡傳出的聲音,聽到最後,沒什麼表情、卻似有預料地張口,與方拾遺的話音重疊在一起:“師兄不日便會歸來。”
說完,他反倒氣笑了。
大貓伏在邊上,驕矜地搖著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懷疑孟鳴朝可能是氣傻了。
山海柱上烈風如刀,孟鳴朝穿得單薄,起身時不由晃了晃,蹙著眉尖低低咳了幾聲,俯身抱起團成一小團的貓兒,走在方拾遺牽著他走過無數次的小道上,半晌,才輕聲說:“我好想師兄。”
蛋蛋用尾巴翹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快五年了。”修長的手指在懷中白貓水滑的皮毛上緩緩撫過,孟鳴朝聲音愈低,語氣清冷,難辨喜怒,“我的耐心要告罄了。”
大貓嬌氣地喵了聲,表示自己也很想那隻傻鳥。
穿過這條走過千百次的青石長階,回到院中,天色已暗。方拾遺雖然不在,但飛來的傳音符裡總是督促著孟鳴朝喝藥,絮絮叨叨的,像個操心的老父親。
孟鳴朝一個人待著時表情很冷,不言不語,安靜得似乎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他坐在桌邊,修長的手指翻過從藏書閣借來的古書的最後一頁——他翻看了方拾遺借書的書目,列了單子,方拾遺看什麼,他就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