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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燃離開過兩次,她知道他也很忙。他不在的時候,見夏無法入睡,自己坐大巴去了北京,跟著舉小旗子的大叔大媽一起爬長城,然後趕大巴回到病房替換媽媽陪床,硬生生把自己累到睡著。
死神在倒計時,時間過得又快又慢,心裡越緊迫,讀秒卻越慢,她本以為自己會盼著時間走慢點。
早上,李燃打來電話,說他剛下飛機,這次陪喝效果很好,“舒叔叔”終於肯介紹最牢靠的關係。
“你跟我一起去吃個飯吧。午飯,都是醫生,他們不喝酒。你自己斟酌要不要叫上你媽媽,畢竟是全家的事。”
見夏幾乎沒有思考:“不用叫她。”
她忽然覺得這句話耳熟極了。
當年她告訴爸爸新加坡留學專案的事,問他有沒有跟媽媽商量,爸爸也輕描淡寫地說,不用。
吃飯的地方是李燃安排的,陳見夏緊張得滿手冷汗,她知道這頓飯至關重要,大夫和中間人會親自衡量這件事“值不值得”——患者家屬人品如何,情緒是否穩定,會不會因為錢扯皮,會不會做完後因為效果不理想反身舉報投訴……她不知道應該如何表現,坐在包房裡等待的時候,一個勁兒問李燃,到底幾個人,分別都是誰,我應該坐這裡嗎?主位應該留給誰,真的不喝酒嗎?……
李燃輕輕地親了她額頭一下,說,你什麼都不用說,有我在。
見夏想起那次在“舒叔叔”的酒局裡和李燃沒能展開的爭吵。她無法忘記李燃脆弱的眼神,他問她,你還是覺得我不能保護你,對嗎?
她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刻想要重新回答他。
門這時候被推開,第一位客人到了。
一共來了四個人,他們彼此認識,李燃也在問過名字之後和他的資訊對上了號,但直到最後吃完,見夏都沒分清他們究竟分別是什麼身份。
大概是故意模糊的。
整頓飯陳見夏都很安靜,他們知道她是患者的女兒,陪床幾天,又焦急等了一個星期肝源,人沒有什麼精神頭,但很有禮貌,溫溫柔柔的,通情達理的樣子。
他們沒有半句提到見夏爸爸的病情,只是談天。李燃和他們聊得很愉快,一度讓見夏忘記了他們到底為什麼而聚在一起。她默默聽著他們聊中國的肝膽外科世界一流,無論科研還是實操水平都極高,因為曾經一度是乙肝感染率高的大國,從大三陽到肝硬化、肝癌的不可逆發展,還會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困擾國人。
除了高談闊論,也聽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