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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裴時行離家之後, 長公主再無後顧之憂,便愈發勤快地入宮。
不為旁的,只為在謝韞身邊多陪伴她幾日。
謝韞當日籌劃的初雪宴未能開起來, 但她這段日子私下裡給京中不少命婦下過帖子。
這帖子雖是下給諸位夫人的,但收過皇后帖子的人家,皆是家中有女兒,開春待要入宮選秀的。
明眼人一觀便知這背後的雅意。
今日原本邀的是懷恩侯府的蘇夫人, 可這位侯夫人倒是比謝韞更加識趣, 自個兒稱了病, 單單令了她女兒入宮。
還特地叫她身旁老道的婆子陪同自家小姐, 來謝韞面前情真意切地謝了番罪。
謝韞也果真好耐性, 含笑聽這婆子繪聲繪色地講自家夫人接了皇后鳳帖後是如何感激涕零,如何在家精心準備數日。
而後話鋒一轉, 又講蘇夫人是如何不巧地在半夜裡犯了頭風, 今晨便病的下不得床。
皇后饒有閒情地附和了這老臉發皺的婆子, 還仁慈地安慰了那柔順低著頸子, 在一旁暗垂珠淚的蘇小姐。
長公主和辛盈袖陪坐左右, 只覺這畫面說不出的滑稽膩人。
可不待她二人嘴角笑意發僵, 那婆子又三兩下揩乾眼淚, 道是自家小姐自幼苦練琴藝,感慕皇后恩德, 要在眾人面前獻一曲。
方才還梨花帶雨的小姐也半推半就, 狀若赧然地聽從,羞著小臉下去準備去了。
長公主看完這出拙劣到野心畢露的戲碼,終於忍不住笑道:
“當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些夫人倒是一個比一個豁得出去。”
辛盈袖仍是神色怔忪,沉默不言。
倒是謝韞聽得若有所感, 意味不明地說了句:
“孩子也只在母腹中這段日子才最親近,這母子緣分,說是長,或許也在出世的那一刻,隨著臍帶一道就剪斷了。”
她近來倒是一日比一日看的清爽,卻也一日比一日坦然。
或許是心頭有種漸強的奇妙預感在作祟,謝韞只覺一切都瞞不了太久。
一切也無須忍耐太久。
只要再等一等,她就坦然地面對元承繹的背叛,也可以坦然地面對自己從前的罪孽。
長公主自這話中聽出了不一般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