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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聽了若有所思,然後道歉道:“是我冒昧了。”

梁忠一邊擺菜,一邊笑道:“柳相是好意,願意給我說話,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能是冒昧?”

“陛下和柳相也別嫌我囉嗦,兩位都快半百,以前騎馬射箭打仗是以前,現在該到了惜福養身的時候了。”

柳溫邊聽邊點頭,面上帶著笑容,但姜榕卻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確實是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梁忠只笑沒有反駁,擺好飯菜就行禮告退。柳溫舉湯代酒,笑道:“你就知足吧,這些多人關心你。”

姜榕搖頭笑道:“連你也取笑我。來,吃菜,吃菜。”

兩人一直吃到天黑,姜榕才帶著滿身酒氣回到蓬萊苑。故友重逢,是難得的一件大喜事。姜榕心中十分高興。

阿高正在院中秋千架上打鞦韆,看到姜榕跳下來,跑過去叫道:“爹!爹!”

姜榕張開手臂正要接住迎面撲來的幼子,卻見阿寶捂著鼻子停住腳步,道:“爹身上好臭啊!我不要爹抱,要阿孃抱。”說著轉頭一溜煙跑進正殿。

姜榕的臉一僵,抬手嗅衣袖上的氣味,是有點但不至於把人薰走吧。

鄭湘從正殿走出,站在門口,抬著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姜榕,而阿高拽著鄭湘的裙角躲在她身後。

姜榕頓了一下,頗有一種揹著人和狐朋狗友外出喝酒被妻子逮住的窘迫。

“咳咳,阿高怎麼還不回去睡覺?”姜榕首先拿阿高發問。

阿高神秘兮兮小聲道:“阿孃,爹身上臭臭,不要讓他來。他來了,我身上也臭臭。”

姜榕聽了氣急,鄭湘先是嗔了一眼姜榕,然後對阿高道:“你回去睡吧。”

“爹臭臭,娘香香,不要爹。我也香香。”說罷,阿高期待地看著母親。

鄭湘笑著彎腰點了阿高的鼻頭,道:“你爹需要人照顧,你自己一個人睡怕不怕?”

“不怕。”阿高挺了挺胸脯,然後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連給父親一個餘光都沒有。

姜榕走上臺階,哼了一聲,道:“我還是走吧,省得你嫌棄我。”

鄭湘轉身讓出通道:“走什麼走,趕緊去洗澡,一身酒味,難怪阿高說你。”姜榕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轉身去沐浴更衣。

夫妻

姜榕進去沐浴,念及他喝了酒,鄭湘放心不下,便進了殿內。嘩啦的水聲越來越清晰,鄭湘轉過屏風,就看見浴桶裡的姜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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