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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華老人雙目倏然一張,冷冷注視著江玉樓。
江玉樓全然不懼,悠然道:“也許你覺得自己對辛鐵石大有威懾力,也許你不習慣讓別人掌控局勢,所以你還是親自趕過來了。但憑你現在的身體,你能做得了什麼?”
九華老人冷笑道:“憑你現在的身體,你又能做得了什麼?”
江玉樓默然,緩緩道:“我做不了什麼,我只是能發出這柄刀而已。”
他的手緩緩翻過來,手中握了一柄很小的刀。那與其說是刀,不如說是一片冰,一抹光,一點歲月中殘餘的少年回憶,卻又已經無法追懷,只剩下一種地老天荒的蒼涼。
刀身極窄,極薄,打磨得極纖瘦,然也極冷冽。一刀在手,江玉樓立即變了。他身上的疏放、落拓、玩世不恭全都消失殆盡,一變而為刀一般的銳利、冰寒,照住所有的人。
他看著這柄刀,彷彿是看著自己。
刀光照亮他細長的眸子,和如美玉一般的肌膚。
作為男子而言,他實在是美秀得有些過分了。
或許,正是這超出群倫的美讓他帶上了幾分邪氣,以至於他行走江湖以來,從未作惡,但任何人都堅信,他便是魔教未來的希望。
終有一天,這個慵懶、奢華、狂狷的美少年會化身為魔,給這個世間帶來一場災劫。
而這一刻,江玉樓的神色如此凝重,那雙通透如琉璃一般的眸子裡,第一次被殺氣侵滿。
他慢慢道:“我向來以鞋子、鏡子、佩做武器,就連與荀無咎對戰時,我仍然沒有拿出這柄刀來,那是因為我覺得沒有人值得我用真正的刀。但現在……”
現在,他手中的是真正的刀。
而現在,也是值得出真正的刀之時了。
因為再不出刀,他就只有死,他的朋友也只有死。
恍惚之中,他似乎與這把刀已融為一體,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輕視這個氣勢,因為他已有了死的絕決。
江湖中人,整日在刀頭上喋血,往往就有很多的禁忌,比如有的人就決不會走在別人前面,而有的人從來不穿紅色,有的人,永遠也不會動用他最後的武器。
這些禁忌與其說是迷信,不如說是他們在生死之間累積起來的感應。
所以當江玉樓拿出真正的解憂刀時,也就是他打算做困獸之一搏之時。這一擊,絕不可小覷。就算他力已竭,路已窮,也一樣。
九華老人陰冷著臉,他的目光緊緊盯住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