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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特·斯卡曼德是個非典型社交恐懼症患者——這是林祐觀察得出的結果。
凡是與斯卡曼德先生接觸過的人都知道,這個年近百歲的老頭喜歡和神奇動物相處超過與人相處;他面對神奇動物時有多麼揮灑自如,那麼面對同類時就有多麼手足無措。
所以,世人很輕易就會將“社恐”之類的名詞加諸於老先生頭上,卻完全忽略了他的另一面。
紐特並不排斥與人相處交流,他只是不太掌握與人相處的方式;他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很難融入別人的社交節奏,所以在日常交流時,旁人總感覺這個老頭子舉止怪異、反應遲鈍。
比如說這次拜訪時,寒暄不上幾句,老先生就開始坐立不安、恍惚走神;當林祐提出請他去保護區看看神奇動物時,對方又幾乎立刻恢復活力,精神十足。
可是當老管家提出想帶著密涅瓦小姐一起,去完成上午未完的旅程時,紐特又嚴詞拒絕:“不行,絕對不能讓這麼小的孩子去接觸高危險神奇生物;如果沒有人看著,連蒲絨絨都不該讓孩子單獨接觸。”
老管家好說歹說,紐特始終油鹽不進,讓人分不清這倆老頭到底誰才是主人家。
或許只有相處久了,熟悉了斯卡曼德先生的行為和思維習慣,人們才會發現他木訥表象之下的一副熱心腸。
這副熱心腸不止對神奇生物,也對人和社會。
隨著兩個老頭各執一詞,互相爭辯著越走越遠,會客室裡只剩下年幼的戈夫伯爵和霍格沃茨的老校長。
“現在可以直說了嗎,鄧布利多教授?為什麼特意讓斯卡曼德先生做引見,跑了半個地球來找我?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我回倫敦了再說嗎?”
林祐毫不見外的態度讓鄧布利多有些意外,他不禁問道:“我們以前有過接觸嗎,伯爵先生?”
“沒有。我只在父親留下的筆記裡見過你的名字,還有其他很多人的名字和事蹟;你們有一個稱呼,叫什麼來著……鳳凰社?”林祐裝傻充愣,“應該是這個名字,沒錯吧?”
“噢,原來如此。”鄧布利多微不可察地放鬆了幾分,卻同時感嘆著,“我原以為,你年紀還小,不該接觸這麼多事情。”
“普通孩子自然大可不必,佛瑞斯特家族的族長卻很有必要。”林祐面帶微笑,“所以我很清楚,身為國際巫師聯合會主席、威森加摩首席巫師,您不太方便表現得與一個公然違背《保密法》的家族過從甚密;能讓您拋開顧慮的,一定是件非常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