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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招娣侷促地站起身，說：“奶奶，不用麻煩，我幫您……”
“哎呀，沒事，我奶奶她閒不下來，我每次要幫她都被她攔下，你還能幫上忙，隨她去吧。”季江禾說完，又轉用方言對宋愛英甜甜地開口：“謝謝奶奶。”
程招娣看著宋愛英的身影，眼裡有羨慕，又有落寞。
“你奶奶……真好。”
季江禾挑眉說：“確實，以前小時候我爸媽把我跟我弟丟回來，本來是說讓我們兩個懶鬼回來鍛鍊，沒想到被我奶奶寵得更無法無天了。”
“你還有弟弟？”程招娣說這話的時候音量都拔高了許多。
“對啊，你怎麼那麼吃驚。”季江禾吃零食的手一頓，看向她。
“我……還以為……你是獨生女，所以……都……”
“橙子。”季江禾打斷她，“重男輕女不會因為你是獨女就消失的，只要你是女孩，不管你有沒有弟弟，他們都不會對你好。”
程招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抱歉，話有些難聽，但我說的是實話。”
“我知道。”
季江禾見她沒有生氣，問：“方便問你為什麼沒上學了嗎？”
“我爸媽說弟弟上初中以後要花好多錢，家裡沒錢給我。”
“你考上大學了嗎？”
“考上了，普通二本。”
“你不知道可以申請助學貸款嗎？還有貧困補助，你有很多辦法繼續讀書。”
程招娣茫然地看著她，似乎是消化了一下才開口：“我不知道，沒有人……跟我說。”
季江禾反應過來，這裡不是城市，即使現在大多數人條件都可以滿足溫飽了，可資訊壁壘還是很難打破。
“算了。”程招娣自顧自說話，像是在自我安慰，“我爸媽他們沒想過讓我讀書，他們說我成績差，還不如早點出來幫襯家裡，然後結婚生子。”
季江禾看到宋愛英端著西瓜過來，她起身接過來，悄摸地讓她迴避，轉過身放下果盤的瞬間開口。
“你自己也是這樣想嗎？”
“不是，但……沒辦法，我只希望可以嫁個好點的家庭，離開他們。。”
程招娣像是接受了現實，對季江禾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所以是因為這個，你才喜歡林折野？”
季江禾說完就想抽自己，都怪在學校的時候經常要她街採，以至於她有時候習慣性地咄咄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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