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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這裡根本不是要跪舔家長們的腳面,而是要看看他的仇人!
鏡廳裡一下子安靜了,任誰都能聽出那句話裡的寒意,即使他們並不瞭解事情的內情。從來沒人敢在家族晚宴上這樣對家長們說話,難道這男孩蠢到不知道家長們的分量麼?他們是這個國家的最高層啊!他們可以輕易成就一個人,也可以輕易毀掉一個人!
最吃驚的是貝羅尼卡,從她近前和西澤爾打招呼到這一刻,西澤爾一直那麼溫柔甚至帶著點兒女孩氣,跟那身鐵血的軍服完全不搭,但這一刻他抬起眼來,彷彿另一個人從他身體裡活了過來!
越過長長的桌面,西澤爾盯著那些老人的眼睛,想從某個人的眼睛裡看出不安來。
當年那個雨夜裡,那些黑衣人顯然是帶著某個人的命令來的,他們切除了母親的腦白質,把她變成現在呆呆傻傻的樣子。但命令到底是誰下達的,為什麼要切除她的腦白質,西澤爾無從得知。
他來參加這場晚宴,也不像託雷斯想的那樣,來了就是要發難。他本想接觸一下家族中的核心人物,尋找蛛絲馬跡,把當初的事情還原。
可每個孩子都驕傲地說到自己的母親,而他的母親卻是家族政治的犧牲品,那一刻洶湧的怒氣吞沒了“要隱忍”的理智,那句話脫口而出。
託雷斯緊張地望向教皇,這時候能夠化解僵局的人也許只有他了。但教皇端坐不動,好像這件事跟他全無關係。他從踏入鏡廳開始就跟餐桌上溫馨甜蜜的氣氛格格不入,當著孩子們的面抽菸,眼神被染色的鏡片遮蔽了。
“原來是西澤爾啊,樞機會的小黑山羊,有人說你是這幾年家裡成長最快的孩子,大家都很關注你。”坐在餐桌盡頭的家長微笑,“你的話就不用自我介紹了,歡迎來到我們中間。”
他揮揮手,示意下一個男孩起身自我介紹。
西澤爾默默地坐了回去,他沒能在任何一位家長眼中看出動搖來。老人們不驚不怒,並沒把他的冒犯看在眼裡,臉上的笑容都未曾改變半分。他全力揮出的一拳彷彿打在了空氣裡,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弱小和不成熟。
這樣的挑釁又有什麼用呢?就像一個孩子跟看不見的敵人揮舞拳頭,也許餐桌那頭坐的老人們真不知道那件事,也許這種命令根本不需要驚動國家的最上層……他的母親,根本不是什麼重要人物,除了對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