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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擊手在哪裡?命令狙擊手開槍!別管她有沒有進入使館區!別管什麼外交豁免權!外交豁免權是我們授予的!我們即為法律!我們就是神!”
琳琅夫人奔跑在風雨中,白色的裙襬飛舞,海藻般的長髮也飛舞,像個自由的精靈。
她奔跑在大雨裡,也奔跑在史賓賽、龍德施泰特、佛朗哥的望遠鏡裡,在這座城市裡有人想要留住她,有人想她生出羽翼。
但沉重的閘門轟然降落,封鎖了她的道路。最後一刻,橋對岸的那些人放下了鐵閘。
那是一扇多麼脆弱的鐵閘門啊,如果紅龍還能活動,只需最簡單的踢擊就能撕裂它,可它卻足夠擋住那個白衣女人,把她留在了翡冷翠。
西澤爾的血都冷了,他咆哮他嘶吼,但這些都無濟於事。他看著那些大人物掉轉車頭離去。是啊,他們想要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西澤爾,對他們來說有價值的是西澤爾身上的甲冑。在這個權力的森林裡,人人都是野獸,無人同情弱者。
那個教師般的老人,錫蘭王曾經給西澤爾講過這句話,可當時他沒聽懂。
雨嘩嘩地下著,臺伯河兩岸,數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那女人白色的背影上。她趴在鐵閘門上呆呆地望了一會兒,竟然轉過身,赤著腳走回西澤爾的身邊來了。
她站在那裡,歪著頭看著西澤爾,看了很久很久,那美麗而疑惑的眼神,就像少女初見情郎。
“我好像認識你,你是誰?”她輕聲問,瞳孔中閃動著瑰麗的光,彷彿風中繁櫻飛舞。
西澤爾俯視著母親,他的面甲已經脫落,露出的是他自己的臉。他忽然意識到母親在看的是誰,她的目光就像那場舞會上她看到了他的父親。是的,她從西澤爾的臉上看出了隆·博爾吉亞的痕跡,即使他多半遺傳了母親的長相,兒子多少也會有些像父親。
“我叫西澤爾·博爾吉亞,我是你的兒子,媽媽。”西澤爾說。
女人露出驚訝的眼神,彷彿受驚的鹿,她繼續歪著頭打量這個巨大的鋼鐵怪物,它竟然長了一張男孩的臉,在那個女人的思維裡,這是童話般的事情吧?
旋即她笑了起來,好像真的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她踮起腳尖撫摸西澤爾的臉:“這個世界真好,這個世界上有我的兒子。”
那是西澤爾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母親的溫暖,那大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