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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大亮,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
醫生走出來的同時,檢邊林迎了上去,和醫生短暫交流。對方告訴他,檢爸已經從手術室直接被推進了重症監護。手術很成功,只是因為年紀大了,身體裡有十幾個鋼釘,遲早也需要新手術,胯骨要換成人工的。
這算是讓人暫時安心的好訊息,初見和父母也都鬆了口氣。
二十四小時後,檢爸爸順利從重症監護室轉入普通病房,這期間,檢邊林都一直和她避開直接交流的機會。只有在他想要給檢爸換乾淨病服時:“出去問問護士,醫生什麼時候來檢查。”
初見哦了聲,走出去兩步。
不對,醫生不是剛走嗎?
身後床帳被拉上的聲響,解釋了他的“謊言”。
到第三天,讓她擺脫這種無交流尷尬的人,竟然是拎著一袋水果再次來探望的李老師。李老師和檢爸說了會兒話,慈祥地攥住初見的手,放在手心揉搓:“你們要不要回學校去看看。”
學校?
初見無法想象檢邊林出現在校園的畫面:“他不太方便吧?”
“今天是星期六啊,只有初三在補課,沒關係的。”李老師盛情邀約,估計是想用往昔少年回憶,緩和她和檢邊林的關係。
初見不笨,老師心裡的小九九,她想得明白。
雖然,她不是為了“和好”,但也想找個缺口,讓檢邊林能主動說出要做手術的事。於是,她頗為爽快地答應下來。
初中距離這個醫院只有十分鐘路程,很快就能回來。
她想,檢邊林從小就很尊重老師,一定不會拒絕。可她算計到開頭,卻沒算計到結果。
這個男人要是不想搭理人,誰都不可能撬開他的嘴。
初見懸著腿,坐在跑道看臺的欄杆上,盯著他。
檢邊林在兩級臺階之上,安靜坐著,看著遠處空無一人的跑道。
“檢邊林。”她在叫他的名字。
檢邊林。
這是他最開始能用普通話念出來的詞。
人名,他自己的名字。
五歲,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他還不會說普通話。對門四歲的小女孩特別膩人,天天領了檢爸的任務,教他一句句說。鍥而不捨,天天跟在他身後,檢邊林,檢邊林叫著,順便用她自己也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混雜著杭州話,嘟嘟囔囔。
終於有天,傍晚,在兩家大人還在喝著小酒閒聊時,他停住腳步,硬邦邦丟出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