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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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帶著最完整的記憶,去陰曹地府找謝以雲。驟然,他目光停留在桌上那隻白色的小茶杯上,茶杯裡生滿塵垢,他勉力打了盆水,把茶杯放在水盆中,用自己的手親自搓洗,花了好大功夫,才把杯子洗得一乾二淨。對著日光看這個杯子,朱琰沉入回憶。二十年來,這個白瓷杯子依然光滑如玉,猶如他吹開浮塵,記起種種回憶,最為生動的一幕,深深刻在他腦海裡她眼睫低垂,似乎有點緊張,那雙小鹿一樣圓潤可人的雙眼,忽的一眨,睫毛撲閃。他單手捏著杯子,舀起一杯剛打出來的井水,緩緩送到口中,冰冷的井水撫慰他因咯血灼燙的咽喉,就像過去無論多少次脾性難以受控,只要謝以雲站在他身邊,他就有理由壓下暴虐。失去她的二十年,太累了。朱琰嘴唇顫抖,似乎想笑,但始終是提不嘴角起來。他不是好像錯了,他就是錯了。從最初見面的那一瞬間,到最後偏執所釀成的大禍,他錯得離譜。他應該放她自由,讓她快樂地活下去,這樣即使他後半輩子無趣地活著,只要想到她不是一具乾枯的屍體,他會由衷地祝福她。這一切,都是她的死教會他的。為什麼要用這麼慘烈的方式,讓他知道他錯了呢?這是她的復仇的話,那他承認,謝以雲成功了。二十年來,在他心口劃出一道傷口後,這道傷口終於糜爛得一塌糊塗,恍惚間,他好像看到謝以雲笑著對他揮揮手,就像她對小林子和綠柳那樣,她也能這麼眉開眼笑地對著他。他眼眶有點熱,聲音沙啞地笑了笑,乾枯的嘴內回味那口井水,輕聲道:“真甜。”成宣二十年六月二十五,景帝歿,時月日與君後謝氏歿日同期,舉國哀悼。與此同時,朱琰站在他自己的墓碑旁,無悲無喜。他已成魂魄,原來人死,竟然真是有靈魂的,一股乍然的喜悅忽然浮上心頭,也就是說,他可以去找謝以雲了。不知道輪迴道路上,她是否先走一步,朱琰嚐到忐忑的滋味,又抬手放在自己近乎全白的鬢角,不太自然地順了順鬢角,也不知道如今自己這副模樣,謝以雲還能不能認出來。很快,引路人找到他。引路人宣讀他的生辰八字,末了,道:“爾貴為君王,二十年運籌帷幄,為蒼生謀得福祉,福祿自在,可許你完成一個小願,爾有何願?”朱琰嘴角噙著笑意,道:“我想找一個人,不管她投胎成什麼。”“生辰八字,姓名。”謝以雲是大太監帶回宮的天閹,有一個身份牌上寫了生辰八字,因朱琰曾召過道士做法招魂,雖然沒有成功,但熟悉謝以雲的生辰八字。他念出了一串,目懷期待地看著引路人。引路人聽罷,手指翻轉之間,眉頭卻一皺:“查無此人。”朱琰微微揚起眉頭:“我不會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