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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女,根據鄰居供詞,張六平日雖然諸多埋怨,但對女兒委實疼愛有加,劉氏同樣也是愛女如命,有這個女兒在,劉氏殺夫,女兒就會變成孤兒,即便為了女兒著想,她也不可能為了幾句口角就幹這種事。”
劉復:“那你後來是查出什麼了?”
陸惟:“洛州境內從去年八月起連續兩月左右無雨乾旱,無魚可撈,張六沒有生計收入,只能四處打短工,幫人搬點貨物維生。為了貼補家用,劉氏也去接了些針線活回來做,給她活計的是洛州本地大戶鍾家,鍾家仗著跟洛州刺史有親,縱容獨子為非作歹,專門對有姿色但家境貧寒的女子下手。”
有姿色,才能入鍾大郎的眼,家境貧寒沒有背景,出事了也無法上告,只能認栽。
“張六死亡當天,劉氏被喊到鍾家,說是有個新花樣讓她繡,非得當面說,當天晚上劉氏回來,張六卻一直失蹤,她怕名節有損,也知道鍾家與官府關係匪淺,直到被抓也不敢聲張。她被認定殺夫之後,曾多次喊冤,但已無濟於事。”
劉復聽得入神,不由皺眉:“那張六和劉氏的女兒呢,兩口子一死一被抓,女兒豈非無依無靠?”
陸惟:“女兒從父母出事之後,就被鍾家以育孤為名接入府,我曾派人查過,那小姑娘已經簽了賣身契,按的是劉氏的指印,但劉氏信誓旦旦,說她絕沒有賣女兒。”
劉復大怒:“豈有此理,辱母殺父,還要奪人女兒,真要一手遮天不成?!”
陸惟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殺人者死。
這是幾乎每個朝代都一樣的最基本律法。
但越是簡單的律法,就越有空子能鑽。
由於這件案子裡的嫌犯與死者身份卑微,案子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要不是去年大旱,皇帝為了求雨大赦,所有死罪犯人也都押後再議,要不是陸惟為了查另外一件案子,去翻洛州積壓的陳年舊案,劉氏和張六的死就像兩片到了秋天就該枯萎的落葉,無法掀起任何波瀾。
去年乾旱之後,洛州刺史曾向朝廷上報顆粒無收,官倉空虛,請求朝廷撥糧,當時還呈了《千里餓殍圖》,朝廷撥下不少糧食,但現在有了他與當地大戶勾結,幫忙壓下案子的事情,陸惟幾乎可以肯定,當時這場旱災所撥下的賑災糧,未必就真到了災民手裡。
洛州離長安近千里,但也不是地處蠻荒的偏遠之地,洛州在本朝十三州里位列上州,洛州刺史將來升遷也是往中樞重臣走,人選必定是帝王青睞的人,現在洛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