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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入夏,九皇子禁足已解,特許出宮建府,皇帝擬旨為其與蘇小姐賜婚。
是日,九王府張燈結綵,紅紗幔覆蓋每一層瓦片,連柴房都掛著大紅燈籠,燈籠上鑲嵌金絲珠玉,比尋常人家頭上的珠飾還要貴重。
賀禮一箱箱抬進,恭賀著明日的大婚喜宴,無論真誠還是虛偽,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臉。只一人除外。
阿梟手裡攥著一片梭形的碎瓷片,來自他剛剛摔碎的青瓷瓶。
瓷片碎裂的邊際凹凸粗糙,割進他的血肉裡,被他舉到脖頸近前,馬上就要割破脖頸脆弱的面板。
“殿下,你明明說要帶我去征戰北疆,要我們一起建功立業,到時候就沒有人會看不慣我們,你就會和我結親了!”他淚眼模糊,嘴角卻帶著些笑,這些日子他學會了太多,他的情緒不再只有開心和傷心,如今啊,連苦笑都學會了。
他搖頭笑著,比哭還苦得多,“現在你是在和誰結親呢?他們都告訴我了,外面要辦的就是你們這裡的結親禮,你又騙我了,你要同別人成親了。”
阿梟年歲還小,臉上還有些沒長開的少年模樣,哭起來鹿眼似的,鼻尖眼尾都紅著,癟起嘴的時候,臉頰堆起一點點肉,十分惹人憐。
可惹他不到陸棠鳶的憐。
陸棠鳶懶懶抬眼,他本就因這一樁身不由己的婚事而煩躁,又要應付那樣多各懷心思的送禮大臣,終於回到自己寢宮,貪半晌休憩,還給他這麼一出大戲。
“本宮怎麼騙你了?”陸棠鳶踢了一腳地上的碎瓷片,“男子三妻四妾不可以?本宮娶妻又何妨?本宮有說不給你名分嗎?”
陸棠鳶覺得他小題大做,劃破個手心也不值得他憐憫,“本宮娶蘇家小姐,他人才不會對我們指手畫腳,本宮也是在為你做打算。”
阿梟聽不懂也不想聽,他的雙眼已經看得清清楚楚,每一個燈籠都不是為他而掛,每一寸紅紗都不是為他而覆,賀禮的文書上,成雙的名字,也不是陸棠鳶和他。
他將碎瓷片逼得更近,脖頸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不聽你騙人!阿梟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不要三個四個。”
見他如此堅持,陸棠鳶終於願意演一演,忍著反胃的衝動,說些蜜語甜言,“阿梟,本宮與蘇家小姐只是做戲,不會碰她,你才是本宮認定的人。那些虛名何須在乎,你我之間互相信任不就夠了嗎?”
“不夠。”阿梟如今可不算是個七八歲的痴兒,十一二歲總該有了。
自陸棠鳶禁足那日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