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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從許言的後背傳到耳邊,非常近。他說,“你能不能給我時間。”
“我想追你。”沈植說,“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你不用立刻給我答案。”因為立刻給出的答案必定是拒絕的,就像在酒店門口時許言下意識的牴觸反應一樣。
“我只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一些時間。我不像你,有那麼好的性格,有那樣的家人,我落後你很多,但我會學的。”
他的語氣低沉又認真,許言卻只覺得荒誕,他竟然有一天會聽到沈植說他性格好——他還以為沈植一直覺得他是個討人厭的二皮臉來著。
“你不用學。”許言終於說,“我們沒可能,我不喜歡你。”他想黑暗果然是有好處的,至少能讓人流利地撒謊。
沈植驀地將他摟緊了些,正要說什麼,許言又開口:“人總得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你之前怎麼做的,就要接受結果。”
“今天讓你進來睡覺沒別的意思,你不用多想,我困了,如果你還要說話,麻煩出去。”
他的語氣很生硬,過了半晌,沈植才慢慢鬆開他,許言聽見他說:“好,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寂靜的黑暗好像要吃人,許言的嗓子狠狠滾動了一下,將胸腔裡那些企圖復甦的不知名種種都嚥下去。
這晚許言睡得並不好,他本身就睡眠淺,凌晨時朦朧中聽見沈植抽了聲氣,他立刻睜開眼,那瞬間許言幾乎就要本能地開啟燈詢問沈植是不是胃不舒服——過去幾年這種事時有發生。沈植半夜突然胃痛,而許言會在聽到他不正常的呼吸時馬上醒來,給他找藥,倒熱水。
但許言很快清醒——現在是現在。
他維持著側躺的姿勢,感覺沈植在身後縮成了一團,輕微地嘶著氣,又隱忍地咳嗽了幾聲,大概是晚上在雪地裡站太久,感冒了。很快,沈植下了床,伸手將許言的被子往上掖了一點。他走到洗手間掩上門,打電話,許言含糊聽見他說了幾句日語,接著沈植出了洗手間,很輕地開啟房門走出去。
沒過幾分鐘,沈植又回來,許言聽到拆藥片和倒水的聲音,他大概弄明白,沈植打電話讓酒店送藥上來,又怕服務生的敲門聲吵到自己睡覺,所以提前站到門外等。
他聽見沈植在咳嗽,那聲音明明很小的——沈植顯然捂著嘴在剋制。但許言覺得太清晰了,好像就響在耳邊,又往心頭上砸,一下又一下。
過了幾分鐘,沈植收拾好桌子,洗完手回到床邊,卻沒往自己那邊去,而是走到許言這頭。許言立即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