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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後退半步,慢了半拍才低下頭小聲說:“梁先生。”
“過來吃飯。”梁喑沒去糾正他為什麼睡了一夜又從叔叔變成了先生,他不在這方面著急,但走了兩步見他沒動,抬手指了指:“不然叫它來陪你一起用餐?坐你左邊?”
沈棲跟著他的視線往院子裡一看。
梁喑好整以暇地勾著點笑,揚聲:“管家,牽過來。”
“不要!”沈棲駭然後退,陡然撞入梁喑的懷裡。
何阿姨已經擺了滿桌子的早餐,入眼十分清淡。
梁喑攬住人,忍著笑伸手捏住他下巴轉了轉,“還有點紅,要知道讓你回家一趟還得哭一陣兒,不如直接學學舊社會的童養媳,弄個閣樓給你鎖上面,大門不許出,二門不許邁。”
沈棲一哆嗦。
其實他真不覺得那些話有什麼,雖然當時覺得委屈,但清醒過後想想也就那樣。
從小到大的同學裡捱打捱罵的比比皆是,父母打罵孩子和颳風下雨一樣正常,是沒什麼意義的傳承,像蛋白質一樣,是生物體內的重要分子。
他們經歷打罵,長大了自己也成為打罵別人的父母,是自然規律。
在沈棲還沒那麼怕疼的時候,也經歷了許多的毆打與辱罵,傭人的掃帚拖把雞毛撣子,桌面的擺件甚至他的書,都有可能隨時化為教育他的兇器。
沈長明和大部分普通的沒什麼文化的男人一樣,認為棍棒底下出孝子,葉婉寧則單純的認為他骨子裡就是垃圾,是帶來不幸的禍胎。
他覺得自己不怕教育,只是單純的怕疼,這是生理決定的。
梁喑不能因此把他關起來。
他有自己的學業,老師最近還在問他要不要提前進入實驗室,以旁聽的身份去做科研,他不能被人囚禁起來。
沈棲小心地看了一眼梁喑,覺得他不是個可以談判的人,也沒有要給他留有商討餘地的意思。
有一瞬間,他覺得梁喑真的在考慮把他關起來的可行性。
何阿姨端剛出爐的奶油濃湯過來,笑說:“您嚇他幹嘛呢,沈棲來,這個是先生交代給你做的,嚐嚐好不好吃。”
沈棲很主動地給梁喑夾了菜,“梁先生,您能不能消消氣啊。”
“……不能。”
沈棲抿抿唇,餘光瞥見他食指上細小的痂,像是齒痕。
梁喑應該不會自己咬自己,管家司機何阿姨也不可能有那膽子去咬他,那嫌疑人就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