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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一串爆竹,炸得姜晏腦子生疼。
然而她沒等到撞擊的動靜。
外面的兵卒顯然已經包圍了土堡,馬兒不耐煩地嘶鳴著。門外的人沉默片刻,喚道:“姜晏。”
其聲若琴絃低吟。
姜晏臉癢癢的,摸了一把,才發現滿臉都是水。她掀開襁褓的布,試圖在黑暗中看清女兒的容顏,但失敗了。
“姜晏,你出來罷。”
宿成玉站在土堡前,語氣含著一點舊日的溫和,“我知道你在裡面。快出來。”
姜晏用力咬緊牙齒,強迫自己不哭出聲。
她嚐到了血腥氣。大概是頰肉被咬破。
“姜晏。”宿成玉按住鏽跡斑斑的鐵門,黑沉的眸子沒有光,“別鬧脾氣了。”
臨近的武官表情抽搐一瞬,繼而恢復平靜。
宿成玉曾是名冠洛陽的才子,而清遠侯府的姜五娘嬌慣得很,婚前婚後都常常使性子,折騰宿成玉冬天鑿冰釣魚,夏天登山採花。
二人的相處之道,常常被高門世家引為笑談。
笑過了,也不免誇句情深意重,兒女情長。
如今這架勢……該不會是心慈手軟了罷?
武官看向前方的宿成玉。
此人著一身月白錦袍,烏髮玉冠,身形挺直如青松。修長的手指按在髒汙的鐵門上,愈發襯得指節美好,膚色白皙。
秋風捲起袍擺,布料沾染的猙獰血印驀然顯露。
“算了,既如此……”
宿成玉輕輕嘆了口氣,退後數步,揮手道:“澆火油。”
散發著刺鼻味兒的火油,一桶桶地搬過來,潑灑在土堡上。褐黃色的液體順著透氣孔和牆壁縫隙流進去,滴滴答答地砸在姜晏身上。
她低頭親吻嬰孩柔嫩的臉。不斷地親,反反覆覆。
“阿桃不怕。阿桃不怕……”
聲音很低,被外面的動靜完全掩蓋。
兵衛擎著火把點燃液體。呼啦啦的火焰竄上去,眨眼之間包裹土堡。不斷升溫的狹小空間裡,姜晏大顆大顆地落淚,臉頰被熱氣燻得漲紅。襁褓中的嬰孩徹底醒來,胡亂踢蹬著爆發尖銳的哭聲。
這哭聲劈開火海,落進宿成玉的耳中。
周圍兵衛面露不忍,然而宿成玉始終脊背筆直,俊美無儔的臉龐不見波瀾。
他看著燃燒的土堡,每當火焰消退,便指使人繼續潑油。
嬰孩的哭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