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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病假沒去。”許寧雲又俯身在她耳旁快速說了一句,“也沒有真的生病,具體什麼情況我也沒明白,等會我帶你偷偷過去就是了。”
她敏銳察覺到中間有什麼辛秘,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許世寧和虞平生交情不錯,見虞念清求上門來,他捋了一把鬍子,停頓了很長時間才問了一句話,“樂平侯沒有向你提起過你父親的情況嗎?”
“這是何意?”虞念清不解,掩在袖子下的手狠狠攥緊,朝著許郎中深深拜了下去,“父親失蹤之後,家母傷心過度病倒了。念清一直在照顧母親,兄長在外奔波。因此許多事情念清並不清楚,還請伯父賜教。”
許世寧沒有立即說話,抓過手邊的白玉鎮紙不斷摩挲,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陽光透過窗柩,將書房內映照得金光流動,卻叫人越發睜不開眼。
她卻固執地看著許世寧的方向,神情堅毅,“伯父,念清只求個明白。無論知道什麼,都絕不會往外透露半句。”
許世寧“啪”得一下將白玉鎮紙放下,嘆了一口,“這事有些複雜,實在不是你能夠左右的。朝中對你父親失蹤的事態度微妙,不少人三緘其口保持觀望。接下來怕是要你們自己多費心思尋找下落。你若是信我,其他人也不必去尋了,空出些銀錢找些訊息便利的人,讓他們去打探下落。”
許世寧是戶部倉部司郎中,主管出納、租稅和祿糧等。現今皇帝追求長生一道,對朝政多有耽擱。底下的人瞄準了風頭,連橫上下開始大筆往自己腰裡攬錢,導致倉部司的賬面十分難看。尤其是虞平生巡視的幽州一地,偌大州城收上來稅賦不過白銀三百萬兩,州域內交上銀課不過兩萬兩,中間貓膩顯而易見。
虞平生怕是察覺出幽州一地的不對,且拿到了什麼關鍵性證據,才會在回京途中突然遭遇意外。
他腦海中不由想到當初在殿試前,那個如松如竹的男人立站在金鑾殿面對陛下詢問時,溫潤的臉上變得堅毅,緩聲說:“河清海晏,時和歲豐,吾心所向,素履以往。”
這些年虞平生所行之事倒是一如他曾在金鑾殿前說過的話,卻也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而他不行,他年輕時也曾鋒芒畢露,這些年卻有老有小過慣了和順的日子,實在不願意去蹚這一趟渾水,卻也由衷敬佩虞平生有將一切揭發出來的勇氣,才在此時願意給虞念清透露出一些訊息。
不過更多就是不能了。
他頹然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