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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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約兩時辰後,韓儒常一臉疲憊從藥房走出,他看向還坐在地上沉默的二人,長嘆一口氣:“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今晚了,不過就算活下來,這副身子也廢了。”
又轉頭對一旁幾位藥童道:“你們進去守著病人,一有不對馬上叫我。”
他將帶著血漬的外袍脫下丟給藥童後,揉著眉心朝臥房走去,不再看身後兩人。
宋呈忙從地面起身,疾步走到榻前,他低頭注視緊閉雙眼的宋寄,又掃過宋寄裹了滿身的紗布,俯身,掩下心中鈍痛,對宋寄柔聲道:“大哥對不起你,你要好好活下去,我們都在乎你。”
“你還有那麼多想做的事情沒做……”
沈明意站在門口,沉默地看著屋內兩人,目光落在呼吸微弱的宋寄身上,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波瀾。
他轉身走到院外,對馬伕道:“去皇宮。”
馬伕將剛才擦拭亮堂的刀又塞進袖子裡,等沈明意上車坐穩後,抬鞭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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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像被人敲碎,各處都傳來劇痛。
宋寄魘在夢裡,腦海裡光怪陸離浮現出過往十五年生活的點點滴滴。
他看到幼時的他,曾一臉懵懂問養父母為什麼對坤澤兄長那麼好,要什麼給什麼,對他卻是想吃飽飯都不行?
養父母鄙夷地瞧他,又將他的坤澤兄長摟在懷裡,一口一個心肝兒叫著,看他還不走開,在他們跟前礙眼,罵道:
“你是和庸,書讀不過上乾,長得不如坤澤,又是個難下蛋的。”
“考不上功名,嫁不了上乾,幹什麼都不行!”
“對你好,不如去餵狗!”
畫面又一轉,是他趁養父母不在家,悄悄跑到私塾,拿出從鄰居陳大哥那裡討來的紙筆,蹲在窗戶邊上,偷偷聽夫子上課。
還有一名上乾也是,他家裡爹孃都死了,但也想讀書,就經常與他一起做賊似的蹲在窗戶底下偷學。
裡面有學生髮現他倆,立馬朝夫子報告,那夫子吹鬍子瞪眼跑出來,宋寄忙把紙筆塞到上乾懷裡,囑他好好記筆記,腳底一溜就跑了。
是了,那位夫子也只趕他這位和庸,而後就像沒看到那位上乾一樣,又回去了。
他想起他同宋呈和沈明意撒的謊,他其實根本沒上過私塾,他認識的那些字,知道的幾句詩,都是那位上乾偷學後又來教他的。
所有畫面出現在他眼前,又被黑暗漸漸侵蝕。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