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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四五天,鍾謹依舊沒有觸碰一滴碗裡的藥,秦暖不止一次炸毛,甚至偷偷將水壺裡的水換成了藥想哄騙他喝,小小少年總能聽到她的意圖並準確地避開。
她來歷不明且少不知事,鍾謹雖不怕了,卻也難交出信任。
眼睛很疼,但沒關係,他習慣了。
就這樣吧,在陰暗的角落裡一個人活著,沒人在乎,無人關注,他生來就應當這樣,為何又要期求更多別的東西。
拿起桌上的壺走到外面,傾斜地將濃稠的中藥倒在一叢草中,那裡聚了一片還沒幹掉的潮溼,如今又加深許多,單單站著,就能聞出一股中藥鋪子的味道。
壺裡倒了乾淨,他沒有立刻回屋,躊躇片刻後繞到近處一片翻出泥土的地方,這塊土被開墾過,面積似紅木方桌大小,裡面深深淺淺、斜斜歪歪倒了許多生瓜子,只埋了瓜子尖位置的薄薄一層。
“果然是隻笨鬼。”
顧自開口,許久未發聲的嗓音啞地幾乎聽不到。
太醫說嗓子算是毀了,鍾謹聽聞後沒什麼表情,內心半絲波瀾也無。
他蹲下,神情淡淡地,看不出什麼情緒,太陽快升至高處,暖陽落在身上本是柔的,而小少年身邊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周圍是死寂一般地沉和冷。
暴露在空中的生瓜子一個個被迫鑽進土裡,完完整整填在了土坑中,鍾謹滿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泥,他才不是幫那隻鬼呢,只是想到她灑下的生瓜子若久久不發芽,哭起來肯定極吵。
不想哄孩子,也不會哄。
估算時間,那隻鬼該回來了。
拖了把搖椅擺在頂著巨大綠絨大傘的梧桐下,搖椅足夠大,整個身子躺在上面還富有餘處。透過縫隙的光一束束打在地上,蟬蟲抖動腹部,三三兩兩的鳴聲似風似雨,很有些氣勢。
秦暖回來時一眼便看到他,小小的人穿著青衣正闔眼躲著太陽。
他很孱弱,身段卻很風雅,也只有此刻看起來才生動許多,像個無憂無慮的小皇子。
因人在院中,秦暖便將藥直愣愣地擺在空處的玉白石桌上,也不管什麼鬼神現象會嚇壞了人,小兔崽子連著好幾天把藥倒了,上午壺內的藥她剛看完,和預想的一樣空了,不可能是他喝的,那片生機勃勃的草叢長得倒是越發盛烈許多。
“藥方子上記著的,一日需服藥三次,咱們條件有限我只能去那邊給你熬兩次,再多就要被發現了。”
秦暖頭疼地瞪著眼,恨鐵不成鋼地拿片樹葉